程翊的手上已经没了知觉，敛魂正在慢慢从手心中向下落，程翊咬牙关，用僵住的指死死勾住扳机护圈，而余光中那缕带着腥臭的长发已经缠上时辙的脖颈，时辙的脖颈被勒目惊心的死白，他面如绛，手上的力却没有丝毫松懈。

。

她脸上的表情因痛苦变得狰狞可怖，尖叫声穿透程翊的耳，程翊手臂上缠的力一松懈下来，敛魂银的金属光泽外裹着一层莹白的微光，慢慢从他无力的手中落。程翊怔怔地低下，看着它在自己视线中划一越来越浅的直线。

五楼的校长办公室起火，烟

发麻的肩膀上那双手猛然发力，将他拽上去，程翊的脸颊着天台砺的泥边沿，重重地摔时辙汗涔涔的怀中。楼下升上来的黑烟已经郁到几乎无法呼的地步，时辙没有片刻停留，一手揽住程翊的肩膀，一手护住他的鼻，带着他快速朝天台门的方向撤。

耳边响起一声冷嗤，背后又一缕黑发扬起，朝着时辙的门面冲去。

程翊在心中低骂一声。

“砰——”

程翊在半空中悬得久了，血一脑往脚下，双酸胀，刚刚沾了地全靠着他那岌岌可危的意志力才撑住了，没给时辙行上一个‘救命之恩，当双膝跪地‘的大礼来。但被架着走了两步，立刻就怯了，弯发，小肚打着颤，差没把时辙也拽倒了。

时辙行将他拽到背上，扯着他两条胳膊架在自己脖上：“搂着。”

细韧的发缠上程翊修长白皙的手指，像是要用发将他的手指割断一般，将他的手指勒一节节胀的殷红。血在这样的情况下难以通，程翊的掌心中宛如有千万只幼虫同时啃着他的血，酸麻难忍，指尖泛起凉意，手指渐渐僵起来，敛魂那微不足的重量竟让他握枪的动作变得吃力起来。

背上的女鬼一滞，慢慢低下，弹一直从她的下穿透，在她下颚留下一个乌黑恶臭的血。

程翊什么都没说，拽都拽上来了，他现在要是说让时辙快走，那他简直就是在脑门上贴这张宇宙无敌大**自我介绍。他放松了贴在时辙后背上，右臂环住时辙的脖，脱臼的左胳膊也老老实实地垂在时辙肩，乖乖合，好让时辙也省力气。

银亮的弹，着女鬼的脸颊冲上远空，明亮刺的白光骤间划破长空。

程翊闭上睛，几近的小指架住垂下的枪筒，扬着手腕用力向上一挑，电光火石之间，他竭尽全力握住枪，冰冷的枪抵住自己的后背上，枪向上，用力扣动了扳机。

响贴着后脑传来，敛魂的后坐力震击着他的脊背。

女孩脸上的笑意僵停，白皙的脸颊上划一焦黑的伤痕，带着滋滋的火光，令人窒息的熏臭慢慢从伤弥散来，她的神陡然沉了下来，黑的眸里写满了怨毒。随风飘扬的长发像是有了生命，慢慢垂在女孩背上，漆黑的发梢如同蜿蜒曲直的蛇，缠绕着裹上程翊的右臂，向着他的手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