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总是慢条斯理的，让人听着就觉得舒服。

他近乎问的语气让谈渊有些不知所措，低下茫然地盯着自己的手，小声说：“我。”

晏向辰发冷的神有些犀利，声音里略带质问：“脖上怎么得？”

谈渊将茶壶端起，放在茶几中间的隔垫上，透明茶壶里的细网茶漏中一渗颜，染不均匀的粉。

“程翊说，你懂风，会驱邪……你可不可以帮帮我……”谈渊像是要死命抓牢最后一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手，修剪圆的指甲几乎要掐他手背的肤里，气息不稳，极力克制的声音仍是有些哽咽，“我真的快要崩溃了……”

晏向辰也低看向他的手，停了片刻，伸手臂把面前的人揽怀里，握在他手腕上的手也松了下来，改为握住他的手。

第68章

“喝茶吗？我刚刚烧了。”谈渊看着他。

谈渊的脚跟稍往一起并了些，他抿了下嘴，还是说：“谢谢。”

谈渊挣扎了一下手，没挣开，被他盯得心慌，只好回答：“掐的……”

晏向辰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一壶渐渐染成好看的桃，随问：“这是什么茶？”

“没有，这才几。”晏向辰这话是发自肺腑的，白夜颠倒的作息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了，他早就习惯了。

思地温声说：“该是我谢谢你，打扰你休息了吧。”

他蹲下换鞋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撩起，朝谈渊家居脚下的一小截纤细的脚踝上瞟了一。

谈渊柔声跟他解释：“果茶，里面有玫瑰和蔓越莓果，还有些什么我忘记了。”

谈渊转过朝电视柜前走去，把刚才了一声的电壶拿下来，将刚烧开的倒旁边一小只透明的茶壶里。

“客气什么。”

“谁掐的？”晏向辰再次发问。

谈渊明显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淡声：“我没时间养，朋友喜，就拿去了。”

晏向辰走过去把客厅窗关上，他朝窗外张望了一，转过倚在窗台边，看着谈渊氤氲在白雾中那张温柔的侧脸，佯装随意地问：“对了，你不是养了只垂耳兔吗？我能看看吗？”

晏向辰怂了下肩，没说话。

“这么舍得？”晏向辰略微挑眉，轻声笑，“我看你整天发朋友圈晒兔，还心说你也太宝贝它了。”

晏向辰换好拖鞋，起对他笑了一下：“都行。”

轻细的声与袅袅的茫白气让冷的房间里多了些人气儿。

晏向辰转过看他，目光微顿，慢慢皱起了眉。他看着谈渊脖颈下那可怖的青痕，眸陡然暗下来。谈渊察觉到他的神，不自然地缩了一下脖，很快手腕被人一把抓起来。

晏向辰的拇指指腹在他光的手背上挲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能显得温和：“发生什么事了？”

停了好一会儿，晏向辰发觉怀里略显单薄的细微地颤抖起来。

谈渊的手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好在茶壶宽，并没有洒来，他把电壶放回充电底托上，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送给朋友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