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文，不是为了让你们看得起。”

他也会在镜里看到后站着另一个白鹿原，白炽灯寒冷苍白的照耀下，是那张悲天悯人的脸。

“是吗……”猫球球闷闷地说，“我也想多了解一下你啊。”

白鹿原在心中冷笑。你他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老？老不这样，活得下去么？老能工作写两不误，你他妈能么？

“呃……”猫球球明显脸红了，“就是……嗯，有时候我，觉得你寂寞的……”

他冷哼一声，并不理会他。他心里憋着一气，一定要把一切都到最好，一定要让所有人看看他能到——人活着，就是要。一定要，不能怂，不能，不能怕，不能认输。

白鹿原由衷地笑了。他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看着他：“你就这样好的。”

“说。”他很威严地说。

“等你长大你就懂了。”

“是啊，”白鹿原理所当然地说，“你变成大人我就不喜你了。”

这一年，在神州沉陆版稿以前，在他全网络寻找自己的一份完整版盗文以前，他还心怀漠然，以为此间本便是寂寞，无人能懂，我不过是为了和自己个代。

“就是……寂寞啊！”猫球球模模糊糊地说，“呃，也没有什么人看懂你，很多人都来，再不然就都是跑来刷个YOooooo什么的……但是，嗯，”他的语气又显得难过了起来，“其实我也不了解你啊。”

他像真正的的战士方燕台那样同生活战斗着，始料未及的是，自己却最终败给了过程中的寂寞。

“……你不是说不希望我变成大人吗。”

“……

不不不，这些都不是。

他心里憋着一气，对着撕裂的生活，对着另一个白鹿原，对着质疑自己能迅速坐上这个职位的人们，对着看都不看就来自己的读者。他能到，他一都不会退缩。他要大声和这个世界谈谈，亦要站在世界的巅峰嘲笑它……他可以到的。

“哦。”白鹿原不动声地说，“你说说看，我怎么个寂寞法？”

在外面应酬的时候，有时候刚说完一个荤段博得满堂喝彩时，他不经意回过，也会看到另一个白鹿原——那他极其厌恶的神，好像是在观察，观察完了记在那个小本上……但分明又是鄙视，那另一个，清的自己，鄙视着世俗的自己。

“这个……”猫球球低着脑袋削苹果，那只洁白的细细脖颈，看着又想让人一咬下去。

他说完这句就惊悚地抬起来，害怕地看了他一，立刻闭不言地把低了下去。

“为什么想和我在一起？”他靠在病床上问他，睛里的：“喜我的文，不够么？”

正如他悲愤中说的一句话，这句话至今响彻整个作者圈：

——可以到么？

他清楚地知，那只不过是因为寂寞，在漫长的写作迷里，在时间与空间的回廊尽，你奋笔一生也想去寻找一个答案，你不知你会不会找到，或者你找到一半放弃了寻找，只因为空的门前终于响起了知音的脚步。

许久以后他还在想，究竟是什么促使了自己的改变——是医生说的那句“你三十岁就得了脂肪肝你知么？”是另一个白鹿原的终将消失？还是……所谓的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