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还曾经这样过……

【猫球球惠存：此书赠与猫球球，中季新的音者。季新此人，演来颇为不易，此中难容人之，还望……】

猫球球呆呆地坐在那里，抱着那堆纸，一张张看去，心里甜得发痛，连白鹿原突然回来了都没发觉——而白鹿原此举更是骇人，待到他反应过来已是从客厅直接冲书房，把他狠狠抱了过去，带着重的酒意和微微发颤的愤怒：

【此书赠於曾盗过我文的猫球球】——这个也直接划掉了。

他坐在灯下，一张张看过去，那些白鹿原曾经日日夜夜写过、练习过，想要表达的话，就那样一张一张地，作为未能丢掉的草稿，摆在那里。灯光下的草稿宣纸，又糙又柔，带着迷惘而不能忘怀的情……

但是……如果就是因为你呢……

【猫球球见字如面：——】这个直接划掉了；

……

【冠诚球球如晤：尔收到此书时，时日已久。这书我多日前便该赠与你，只是诸事繁忙，外萦心……】

白鹿原借酒发疯，把他的腰折

“呃——”猫球球吓得一颤，但是脸瞬间就红了——“你……你先起来……”

可作者也会寂寞么？也会原谅曾经手打过自己的人么？也会……那样被默默铭记的执着所动，也会犹豫着，不知写什么送给一直想要的读者么？

张纸，就摆在他面前……

无数喜悦的惆怅的酸涩的心情，带着重重的甜涌心中。猫球球突然觉得有想哭——嗯，确实不能哭。白鹿原不是刚刚才吼过他么？男孩不能哭的……

猫球球什么都不知。他只是捧着那几张纸，顷刻间天地翻转，开落，心里甜得发痛……你试过这样的心情么？这样的，突然庆幸自己的那份签名书被淋得失却了本来面目，从而并未认定对方的某一情绪——而能够看到对方这样多的、对自己所有情绪的心情。

“但是……”猫球球满脸通红，内满面——这！这什么位！

可是就在这一刻，他呆呆地坐在灯下，看着无数看不懂的材料和报表下放着的那些草稿纸，原来——原来他曾经这样练习过多次，为了在扉页上写几句话寄给他，废掉一张又一张纸，每一个字都对他自己是天价……

——也许，付并不是全无所得。

——也许，他并未用你的方式去，并不是不你。

【致猫球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作者是读者们的神。他们在上，呼风唤雨，永远不看读者的回复。

“不起来。”白鹿原乎意料地恼怒地说。

“在什么呢？”白鹿原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心情不好地问。

一张一张的，那些写过的宣纸就摆在他面前，字小小的，甚至都严格地码在一个方框里。那个方框，不用比，就知是的扉页大小。

他看着旁边被抱过来的电脑，心中大叫不好。

一直以来觉得得不到回应的、卑微细小的心情，宛如尘埃里开的仰望太那样着。你过那么艰难的么？你有过觉得一生也得不到的人么？你曾经不惜耍赖、哭泣、使小孩脾气甚至咬他，也觉得他永远瞧不上你的心情么？

……

——原来……

他不知不觉便看得已是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