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怎样欺负都可以,就算讨厌我也不要讨厌我跟着你……
猫球球顿时内满面。果然我说我一个本地人我都不知
这地方……我以前从来没来过啊!真要来过这里也太可怕了吧!
呢!
他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声:“白大大早睡哦……”就再没印象了。
“……等……等什么啊……”猫球球虚弱地想,不会是等警察把我们抓去吧……可是我们又没
什么……
仿佛整个人生,再也没有比这更绝望的事了。
他转惊恐地看了一
白鹿原,对方却是
乎意料地气定神闲,看都不看他,淡定地说:“等着。”
“对不起……”猫球球小声地说,“是我妈想让我带着……嗯,嫌我烦的话……就算了……实在对不起。”
未及英雄垂暮,大抵也该寻个温柔乡才是。
——我……去!
——如果可以跟着他的话,哪怕被很折腾地对待也无所谓……
也耷拉了下去:“对不起……”
——更惊悚的是,白大
——现在才知,自己怀着的是这样的心情。
说完他转就走——不要回
!不要回
!
然而,一下车他就只觉浑一震——面前那面大门,大门上竖下来的牌匾,写得几行大字——
——为什么,为什么白大大会来这地方……
一千只小猫球球的声音在他心里这么喊。
他大踏步地往前走,努力把睛抬得
的,努力不回
去看那一张看一次就再也移不开的脸——太
没有南方的大,但还是直直地照下来,一览无余。
猫球球瘪了一下嘴,但心情乎意料地又明朗起来。他侧过
去看白鹿原,那张脸显得又无奈又疲倦,眉
皱得
的——的确,他依稀记得昨晚半夜十二
猛然惊醒过来,看见微弱的床
灯灯光里,白鹿原还在旁边看着电脑。
着天线宝宝睡衣的少年,
睛里空明澄澈——那必须得是近视
才有的
睛,又或是对真相一无所知的人才有的、幸福的
睛。
他不觉心中一,刚
伸手过去哄他睡着,就只见猫球球傻兮兮地笑了起来:“啊……白大大早
睡啊……”就轰然倒下,沉沉
眠,只差一边睡一边
——总之是再也不醒了。
他不记得,白鹿原当然是记得的。午夜惆怅旧如梦,正念及天之涯地之角,知
半零落,人生难得是
聚,总是别离多……微弱的灯光打过来,旁边的少年像
应到他的心思一般,迷迷糊糊地睁开
睛,用还没睡醒的声音说:“嗯……还没睡呢……”
然而——
租车在大路上东拐西拐,终于拐到一个偏僻的街角停了下来。猫球球此刻已经转
了,一边下车一边嘀咕:“这到底是哪儿啊……”
他刚走了两步——还不到两步,就只觉手臂上一痛,三秒钟之内,被迅速拉一辆路边
租车里,跄跄踉踉的。
白鹿原忽觉心中诸多儿女情长之,纷涌而至——古人云设想英雄垂暮日,温柔不住住何乡,自己此前并不能解其中真意,此刻想来,却仿佛豁然开朗。
不要哭来!
【XX市第一看守所——】!
白鹿原撑着一只手扶着额,看不清表情地说:“真是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