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笑：“没有，他已久未来信了。房也只是让几个仆人看著，从未回来过。”说完心下更加凄然。自从卫青鸿死後，太康气他们不听自己劝告，太过无情，一怒之下辞官隐居，更不和他们来往。前两年卫青鸿的忌辰，他还回来一起扫墓，完事後方离去，今年更是连回来也不回来。想必年月日久，怨恨愈，是再难解开的了。旁人不知这话更动他们，还以为可以宽，却不知徒增伤心罢了。

龙彻见她只在那里愣著，自己看著手中呆了半晌，忽然凄惨一笑：“朕又著了了。即便将这满地落拾起，又怎能让它们重回枝。就算勉粘了上去，天下之大，难还能将所有落都捡拾起来吗？哈哈哈，朕真的是愚不可及。这幸亏是被你瞧见，若被别人看到，只怕不知落下多大的笑柄呢。”说完忽然将手中袋尽力一抛。

群臣相继而来，都是一雾摸不著脑，暗今日非年非节的，皇上这是什麽意思？到得大殿，早有几个太监等候在那里，看看人数将齐，便要都领去。忽见门外又来了两人，步履沈重，相互扶持著，不是李风和方源还会有谁。

怜香中答应，扶著他便绕过那重重叠锦。她知这些落在龙彻心里，不仅代表卫青鸿早逝的生命，更是他心底的一个梦想。龙彻却看了她两，忽而用力踏上那些粉，顷刻间碾的粉碎，一边自语：“痴想愚念，何必怜惜。”说完大步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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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人见他们面悲痛之，便立时想起今日乃是卫青鸿的忌辰，忙都上来搀扶住，一边想著岔开两人悲伤，说：“老大人，太康大人今日没回京城麽？论理他也该同来的，虽说辞了官职，但毕竟曾是辅政大臣，皇上想必也想念的。”

袋在半空中散落开来，大半袋落纷纷如雨般撒下，顿时令人缭。怜香忙抢上前去，哭：“皇上这又何必，留著这些，就算有个想也好。”

龙彻摇晃了几下，冷笑：“还有什麽想？我每每自欺，最终却发现不过都是梦一场。梦碎了一次又一次，心也死了一次又一次。还有什麽念可想。”说完扶住怜香：“今日不知怎麽，从昨晚起就心神不宁，控制不住自己。只怕须要闹一番，方能静下心来，依然如平常笑。怜香，你让向去传旨，今日朕要在这御园里大宴群臣，昼夜尽。凡四品以上官员，都须到齐。还有母後，她每日里也凄苦，也该让她来散散心。”

怜香仿佛听到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又被重重肢解的声音，望向龙彻昂首向前的影，心中更增忧虑，暗：皇上如此行抑制思念心意，只怕也没甚好，难不成……真要应了那僧的话麽？一念及此，上不由打了个寒噤，由心底陡然生一恐惧来。

正叹息间，太监们已领著众臣来到御园，只见太後端坐主位，面亦有惨淡之意。龙彻陪在侧，却是兴采烈，和皇後说著话，时不时还大笑上两声，浑忘了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