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向只得把心一横，跪下：“皇上，论罪也要有证据，谁不知这三位大人素与大将军厚密，谁通敌也不可能是他们通敌啊，否则大将军别说得胜还朝，只怕早前几年就战死沙场了。如今皇上若不拿让人心服服的证据，天下人如何能心服？至於和众王爷勾结之事，李将军是最明白内幕的人，先前不还赞几位大人确是风骨铮铮，不被王爷们引诱吗？如今……”他话未说完，已被龙彻厉声打断，冷冷：“向，你想替他们求情吗？”

“心？”龙彻喃喃念了一声，忽然哈哈轻笑起来，渐渐的笑声转历。至最後竟变成哽咽之声，只听他自言自语：“心？朕还有心吗？”他忽然转向向，一字一句问：“向，你说朕还有心吗？”

直到龙彻的影消失，向这才觉自己的早已了，浑上下都被冷汗透。他哪敢耽误，爬起来飞一般来到怜香的房里。原来怜香帮著办完卫青鸿的丧事後，心俱损，也只在房里将养著呢。此时听向说了一遍事情经过，不由也是大惊，她以为太後能劝皇上回心转意，谁料却更害了李风等人。凭心而论，自己也恨他们顽固不化，害了卫青鸿，只是如此一来，大范朝去了这许多忠臣，皇上又势必更加乖僻孤傲，朝中若无敢言之人，卫青鸿的一番苦心岂不尽化。因此挣扎著爬起，却听向：“姑，你赶著儿，皇上若见没人传旨，再派了别人，到时候可就晚了。”

向见他神迷离，话语如泣如诉，大有疯癫之态，正大骇间，忽然看龙彻直起来，语气恢复了原先的冷洌：“向，不用多说了，下去传旨。”说完一拂衣袖，哈哈大笑而去。

力诉说自己等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盼的是把他引上正途等语。他一一答应。待太後走後，方冷冷一笑，叫过向：“吩咐人去传旨，後日午时，将李风，方源，太康三人诛灭九族。任何为其求情者，同罪论。”

向被他吓了一，结结：“皇……皇上自然……是有心的，而且皇上……宅心仁厚……”话音未落，便见龙彻弯对著自己的脸，笑著摇：“不对不对，朕没心了，朕的心早就丢了，不，不能说丢，因为朕知它在哪里，那天夫的棺木‘砰’的一声落在了墓地里，朕的心也‘砰’的一声跟著飞了去，如今它就在夫的边，伴著夫长眠呢。”

向想起他先前说的‘求情者同罪论’的话，心中一颤，忙：“臣不敢，只是让他们死也没什麽，但如此冤死，实在让人心生不忍，皇上不念别的，也念在他们辅佐你一场，又是大将军亲密之人。难皇上就真的忍心看他们如此蒙冤受屈而死吗？”

龙彻哼了一声：“他们通敌卖国，更与众王爷相互勾结，企图谋朝篡位，这罪还不够大吗？”

向只闻他语气从未如此森寒过，再望向他目中，亦满是决裂之，毫无同情之心，自己吓得冷汗涔涔，只得答应。想了想又小心：“皇上，就算要杀他们，也要定个罪名，况是诛灭九族这样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