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百富开迫姜大牙，善宝伸手制止，屋里继续鸦雀无声，李青昭突然的一个饱嗝，惊醒了姜大牙，他郑重：“我留在参帮。”

姜大牙抬看看，忽而垂下脑袋。

善宝如释重负，惟恐姜大牙在曹营心在汉，苦婆心：“我听说长青山有一畜生叫豺狼狗，虽然不甚大，但因为这畜生喜群居，遇到威胁自己的庞然大便齐心合力对敌，连老虎都奈何不得这些豺狼狗，畜生都如此，何况人呢，我们参帮帮伙众多，只要大家齐心合力，何愁过不上好日。”

祖百富一把揪住姜大牙的衣领，怒：“你这吃人饭不拉人屎的混，参帮哪里亏待过你，竟然卖参帮。”

堂堂的祖家二老爷，被气得开始骂街。

善宝晓得他差不多被自己说动，：“如果你还想留在参帮，就帮我事情。”

善宝心领神会，他是对自己或是对参帮失去了信心和耐心，试着：“你是想说过去参帮帮伙齐心合力也没过上好日对么，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我大当家，我今个在这里许下诺言，不

善宝瞅了面惶惑的姜大牙：“文婉仪想收买你，当然得捡好听的说，咱们参帮虽然有些清苦，但至少没有木帮的那些风险，且我向大家保证，以后都让你们过上好日。”

她说到这里站在姜大牙面前，继续：“场放排，清澜江总共九九八十一鬼哨，我听说黑风哨那里经常事，多少怀绝技的老把都丧命于此，不好木排起了垛，或是排撞岸，大雨大风天气，人本看不清线，眨间浪就能吞了人，更多更多悲惨的事，我一张嘴说不了太多，更何况那些个大柜克扣木把们工钱的事时有发生，还经常给不听话的木把、棹们过堂，打的开绽。”

我就找了几个。”

第二百三十一章你为她卖命，早晚送命。

不仅仅是祖百富，翟老松也打的样。

有一会，屋里阒然无声，都盯着姜大牙，等着他决定。

姜大牙也来了脾气：“参帮的帮伙就是穷，你看看人家木帮的兄弟，家里有个女人持家务，上了山下了江，每一季都有不同的相好，吃香喝辣，过得那叫大爷般的日。”

善宝摆手制止住祖百富和翟老松，然后站起，在地上一边踱步一边：“你是这山望着那山，却不知木帮的木把们真正过的都是什么日，山场伐木，数九寒天的，老北风唿哨，五更半夜就起来了，林里一片漆黑，两个时辰的活天才放亮，什么都看不见，全凭听力，一旦手脚不利落，很有可能就被倒下的树砸成饼。”

姜大牙抬看看她，言又止。

去年的事，善宝想想，那时自己大概才来到雷公镇，不曾想文婉仪早就想垮参帮，怪不得参帮放山经常不开，原来很多有能力者都被文婉仪给挖走，大概她见像翟老松这样的忠心耿耿之辈挖不走，便下了杀手，这女人，实在可怕。

这些个事，连祖百富这个雷公镇老人都知之甚少，所以，他暗暗吃惊，这个善小娘，并不是表面的那么回事，她已经偷偷在下功夫。

秋一来，西风烈，扑在窗纸上，呼哒呼哒一鼓一鼓，像谁在那鼓着腮帮气，而光由木格筛来，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