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挑衅！

门推开，就在善宝迈门槛的刹那，祖公略目光突然变得冷厉：“是，天地岂可欺，用卑劣的手段娶，天地绝对不会纵容这样的恶人，天地也不会承认这样的婚姻。”

善宝怒了：“偷香窃玉，实在不是一帮之主该的。”

果然，白金禄随手折了朵凌霄把玩，须臾手一松，凌霄啪嗒落在地上，他满脸嘲讽的意味：“女人如同这，折过了，便也残败了。”

她仿佛确定白金禄是在玩祖静婠，不然两个人偷偷来往这么久，为何不见白金禄有所表态。

这是善宝长久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话，开心到想哭，然而仍有些无奈，戚戚一笑：“天地不会承认，雷公镇人呢，祖家人呢，甚至皇上呢。”

善宝也懒得与白金禄理论，只告诉他：“四小只是个单纯的姑娘，若你真喜她，可以白日去我面前提亲。”

白金禄哈哈一笑：“是泼无赖该的，自以为正人君，还不是着偷香窃玉的勾当。”

善宝心底陡然一惊：“你说什么，你把静婠怎样了？”

改日吧，现在即使想阻止恐已经来不及。

是真的来不及了，又一个晚上，善宝天意难违的竟然又撞见祖静婠同白金禄幽会在戏院，因边陪着的李青昭大喊：“你们偷情！”所以自然就惊动了一对你侬我侬的男女，祖静婠吓得如被猛虎追赶的小兔，眨跑的不见踪影，而白金禄却优哉游哉的立在那簇凌霄旁，意味长的看着善宝。

忽然发现，竟忘记与祖公略提提祖静婠与白金禄的事。

背上，这样的姿势，裹着的长衣便敞了开去，经年练功而成就的结实脯，善宝羞涩的将脑袋侧过一边，低低：“我走了。”

沙影？

善宝努力去理解他的话，仍旧不十分懂，而下要的是自己与他如隔而望，他是继，自己是继母，这恼人的份让善宝羞惭而绝望，于是将自己离他的怀抱，跑到门丢下一句：“即便现在，我又能如何，我与你父亲拜过天地的，我爹说，天地岂可欺，木已成舟，的拆开，只不过一地碎片。”

有一刻的安静，咫尺之间，一个枉自嗟叹，一个神情落拓。

提起快曳地的百褶裙走了，渐行渐远的影裹着莹莹月光。

回到抱厦，见禧安郡主睡相全无的趴在炕上，善宝不由轻声一叹，这姑娘为了祖公略远远的从京城跑来雷公镇，也实在可怜，是了，哪个陷于情的女不可怜呢，比如文婉仪，比如祖静婠，祖静婠同白金禄的相好岂止可怜简直是可悲可怖，若有一天她发现自己遇人不淑，该如何收拾心情，又该如何补伤呢。

善宝第一个想到了祖公略，而自己与祖公略的故事都快说书人的嘴了，雷公镇，真可谓妇孺皆知，经常的，于街于茶肆于酒楼于各商铺，都能听见人们在议论纷纷，又听说参帮的帮伙们准备联合起来找她，不守妇的女人不适合参帮大当家，因为人参是神草，是圣，不能亵渎，帮伙们还把最近放山不开归咎在她上，她的名声一落千丈，她的地位岌岌可危。

抬起的同时，祖公略长一倾，复将她捞在怀里，咬着她的耳朵问：“若我真是皇，你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