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的代价是如今左脚被一块坡的石压住，脚踝传来一波波的疼痛。

左脚由火辣的剧痛逐渐转为麻木。除了脚，挨地的肩膀也疼得厉害，一边脸颊火辣辣的，大约是摔下来时伤的。

思考都变得困难起来，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门之前和余谨一起庆生，他甚至鼓足了勇气把那枚费大半积蓄买来的戒指笨拙地上余谨的中指……

当余谨松开手时，他脑中一片空白，就连站在余谨后的男人对着余谨怒吼什么也没听清。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觉得害怕了，只剩懵懂茫然，他想，恐怕他真的要死了。

令夏宁远奇怪的是，齐啸云虽然很是刁难了一番，最后却快的借了单反，万把元的东西竟然扔得十分随便，就像他们是至好友一般。

其实在摔下来的时候，骨似乎就已经折了。之后下的石块险险地着额砸在一旁，他控制不住地大喊着，却听不清自己在叫什么，或许是在叫余谨的名字？奢望余谨来救自己？还是恐惧着从没有想过的死亡居然如此之近？

想到这些夏宁远一阵恍惚，他有些怀疑自己现在是死前记忆回放，还是仅仅了个恶梦。

雨不停的下。伤渐渐冰冷麻木起来，牙齿不停地打颤，温不受控制的下降着。

夏宁远反反复复地回想自己和余谨从认识起相的每一分钟，却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错了什么，竟然令余谨恨他到痛下杀手的地步。他更不明白，那些相濡以沫的日日夜夜居然不是他们相的证明，当余谨冷酷地嘲笑他有多么可厌并松开手时，他觉得自己本不认识面前这个人。

似乎听人说过，可怕的并不是死亡本，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他不是不怕，但除了躺在这里等死，他还能些什么？

突然涌起的烈不甘与愤怒令他呼不畅，前更是一阵阵发黑。他直觉自己时间不多了，却又无能为力。意识恍惚间他想起所有人在这时候该考虑的是遗愿，而不是纠结无数个为什么……

那痛苦与绝望如此分明，以致于夏宁远现在明明置于光下，却还是

若不是余谨持要在大雨时外，他也不会克制不住心中疑惑，一反常态地偷偷跟踪，以至于落到现在的状况。枉费他看到余谨和另一个男人纠缠的时候，还以为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像个愣青一样的冲上去帮忙。

“救命——”他竭尽全的力气叫着，却听到那声音向四周的旷野不断分散，细如蚊呐。

他忘不了自己死前的绝望，余谨的表情从惊慌到狠戾的表情变化像是刻脑海那么清晰。

他只知，自己的意识回来之后，那平时看起来不算特别陡，下了雨就显得尤其危险的断崖上又下数块大石，若说不是人为他本不信。

他不想死！他一次次的积攒力，双手爆发平时所不可能拥有的力量，试图推开压在上的石块，试图能得到脱的机会，然而，只是徒劳……

他一睁就被大雨刺激得不断泪，所见只有一片茫茫，无论哪里都找不到余谨。

余谨心，夏宁远就能脸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