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闻骤并不多言，目光转而落在闻戈上，便再也没移开过。

他想说，这颗星球有主人，我便带着军舰替你将它抢过来，送给你。但又觉得这样是不是太不讲理了些，只怕会被闻戈讨厌。

这是闻戈第一次被带去参加如此盛大的国宴，母亲也嘱咐了他良多，侍奉的人为他穿好月白的礼服，又在他前别上了一枚月光石的华针，：“小殿下这么一打扮，更好看了。”

课许久，甚至被营养餐养得胖了几斤。

在他那双充满虚弱怜滤镜的瞳中，闻戈还是先前那副闭着双仿佛再也不会醒来的模样，虚弱得像是随时都会离开一般。

以往如同古井般毫无波澜的眸里心疼的痕迹，闻骤不再犹疑，推门直奔闻戈而去，虽然终端不能用，现在也还尚早，闻戈并无睡衣，正坐在驾驶舱眺望远方。

“今夜的天空，真啊。”闻戈小小叹，“如果这回能活着回去，我真想把这颗星球成观光星球。”

望着这样沉寂好的景，闻戈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宁静，他不用去想该怎么理自己和其他哥哥之间的关系，也不用去想从这里去后自己该怎么拜托哥哥们的追捕。

闻戈心里有些的，想让哥哥们也看看他正式穿礼服的模样，但启明帝那边的内侍很快就过来了，用令人无法拒绝的语气促闻戈

闻骤不愿再回想，医院刺鼻的消毒气味和面惨白的闻戈，只觉得像是有人拿着小刀一下一下扎着自己的心脏，戳得千疮百孔那般疼痛，疼虽疼，那刀却不愿意给他痛快的，只是这样慢慢地磨着，要不了他的命，却又叫他一地疼。

“嗯，很。”闻骤目不转睛望着边人的侧脸，答非所问。

闻戈十二岁那年，已经落得格外漂亮，整个皇中没有不称赞他的，而那时，正逢格里星系一位颇有些分量的皇太前来拜访启明帝，如今想来，启明帝应当早就已经知晓这位皇太究竟是何等货，否则如何会让当时年纪尚幼且又是omega的闻戈参加酒宴。

闻骤不想让闻戈难过，他这些年来一步一步走到上将的位置，手上沾染无数鲜血与人命，主导过数次星系间的战争，无一不是在为当年无法反抗的闻戈反抗。

“我忽然想起那一年，我在他的里，也只是价值一颗附属星球。”闻戈忽然，他极少提起从前，哥哥们也从不在他面前提起，但是这次，他却自己先开了。

喜一个人时，什么事都要想着他会不会厌恶，便变得蹑手蹑脚，不再决断起来。

硕大的透明材质前视窗令闻戈能够将窗外的全风景揽中，白日的沙漠狂风烈烈风沙如龙劵协般烈，夜晚的沙漠却是静的可怕，甚至能够依稀听见有什么爬虫在船舱前爬过的细微声响，更为奇异的是，漫天璀璨发光的灿烂星海，像是一蜿蜒不息奔腾着星星的河，不断折粼粼波光。这里的景，甚至比从浮游基地的天窗想在看还要丽。

恍惚间，闻戈忽然被一条薄被劈盖脸甩了一，闻戈挣扎着从薄被中脱，却见此刻也昂欣赏着窗外景，男人后的银发垂落，眸中蕴着绚烂的星，闻戈甚至有一瞬失神，怪使神差般：“你也睡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