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城堡的，其实只有我吧？”闻戈眸光暗淡，对闻止，“你没有放下皇位，自然还要在外面办公，而到时候祝在城堡里的也就只有我了。”

“自然。”闻止并不觉得自己斩草除有何不对。

“你想囚禁我，”闻戈毫不留情揭穿了闻止用亲情作为外衣包裹着的黄金囚笼。

幼时的闻止，比起用启明帝的孩称呼，更像是某用以炫耀和启明帝与其他国家来往时的社工。

“三哥，你还是一如既往任。”闻戈忍不住，“这次打算将我带去哪里？”

他生下来面对的就是扑天而来的绝望，既然如此，他自然要好好地将绝望带给别人。

闻止不明白，怎么会有一个人的那么可笑，他曾偷偷见过人们所议论的启明帝到即便是藐视婚姻法也要抢夺回

“你怎么样？”闻止不不慢地问,仿佛只是看见了例行问候，语气里不带任何多余情绪。

来的不适。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应该是很久有休息好，但他的脸上却还是那副如同假面般的刺笑容，那样的笑容，简直和启明帝如一辙,一样的毫不在意,一样的凉薄无情，看得闻戈甚至下意识想要呕吐。

而现在，他终究变成了启明帝。

他怨恨着自己，也怨恨旁人。

但这样细微的动作，也无法逃过闻止时刻停留在闻戈上的睛，他右手支着下颚，随意：“醒了就起来吧，难不想知三哥要带你去哪儿吗？”

毕竟他曾经那样烈地像火焰，想要灼烧尽腐朽殿里的每一寸砖瓦，想要讨伐启明帝的起义者，呼着响亮的号坐在军舰的指挥室里，伴随着他一声令下，无数勇士为了同一个梦想鱼贯冲锋。

闻戈一时间没忍住，胃里一阵翻腾，呕吐仿佛快要抵到嗓了，他死死皱着眉,五指扣揪住自己的衣襟，迫自己忘掉那直冲大脑的呕意。

他一向不喜给人希望。

闻止的生母是启明帝的皇后，份尊贵得不用言表，婚前是乌拉星系一个关系盘错节的三代功勋之女，与启明帝称得上门当对。

“别无他法。”闻止很快便否定了闻戈心里那零落的希翼。

从来如此……

但启明帝，从来的都不是她。

“你要斩草除？”

“有难受，可能是飞船颠簸造成的。”闻戈虚虚遮掩，闻戈不想让闻止知自己呕吐的原因，闻止变成如今这样，他也是很难过的吧？

“一座小城堡，只有你和我。”闻止想到之后的情景，不禁兴奋起来，对闻戈描述之后的场景，整个城堡里除了负责基本工作的佣人，几乎没有人能打扰他们，他们将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兄弟。

屠龙者终成恶龙。

“别无他法？”闻戈几乎是请求般颤着嗓。

闻戈维持着这个动作大约过了三四分钟那么久，意识才缓慢回笼，他忍不住告诉自己,启明帝早就死了,自己面前坐着的是三哥闻止。

“等三哥登上皇位，我们自然就能时时在一，日日在一。”闻止疾声解释，“到那时，我们便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小戈也就只能寄托于我啦。”

他无法逃那些血迹斑斑如影随形的过往，梦醒时分脑海中仍是梦魇时的幼年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