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欧洲差了，我没能赶上送他这些临别纪念品。」想起他一早起来才发现绍佐一晚未归，原本想当面拿给父亲看的他不免难掩失望，但转念一想，绍约的语气又变得亢奋：「没关系，等他回来我就送给他，你好好期待吧！」

「因为他叫我把这个拿给爸看啊。」绍约侧过脸来，微笑，「你觉得爸爸他会不会喜这份礼？」

疲倦地呼一气，认真想过之後，朝黎实在不觉得陆沈云是如此多此一举的人，也不至於会以这手段再重伤他，他淡淡问：「是陆沈云寄给你的没错，但这件事情和他无关，是吧？」

「你敢说不是？」绍约情绪翻腾，近乎歇斯底里的地步，「你说拒绝我哥是因为你不会上任何一个男人，你现在却对陆沈云有差别待遇？他很厉害是吗？他可以满足你的对吗？朝黎，你有没有後悔过我哥的死？你和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个人死在你的残忍无情之下──」

「住！不要再说了！」朝黎被弟弟的话戳得全颤抖，「你明知这不是事实，为什麽还要说这话迫我承认？经过这麽久，你依然不肯放过我吗？你到底要我怎麽才满意？」

「这个答案对你来说重要吗？」绍约缓缓摇，神情不敢相信，「你为了他而怀疑我？你对陆沈云有好？是不是？」

「不是这样。」朝黎叹气，他对陆沈云如何看待又或者有什麽想法，究竟和这件事情有什麽关系呢？他觉得好累，为何绍约总是要去扭曲一切？

朝黎握手里变形的相片，呼急促，他不知该在意陆沈云这事情，或者介意绍约不留情面的话，他的心微微发痛。

又何以绍约现在能这麽自然而然接受他们上床的事情？先前不是还因为他和陆沈云讲话而发怒吗？

「他为什麽……要寄给你？」脑袋好像产生耳鸣似的，这令朝黎无法辨识自己发的声音。

一张。

「绍约，你不要偏离我的问题。」

「就算不放过我，也该放过你自己吧？」朝黎既心痛又绝望，他的弥补方式往往只

他真的不愿相信一个捧住他的脸追问过去伤痛、真心诚意要求他不要说谎的人，会以这麽残忍的方式对待他，陆沈云明明清楚他有多在意家人……更何况，有必要这麽吗？无论陆沈云想从他上得到什麽，只要拿绍约来威胁不就足够了？

朝黎不知该何反应，面对一个正在欣赏他照的弟弟，他该说什麽来开场？

不必绍约提醒，朝黎也肯定相片是由谁来拍摄的，但他不懂，陆沈云这样有什麽用意？只是想炫耀？意图刺激绍约？还是……伤害他？

「朝黎。」绍约清楚男人就在他背後呆站，他远远就听见那辆车的声音，「这是陆沈云寄给我的，把你拍得很，对吧？」

「你──爸呢？他在哪？」

「……你不信我？你居然不相信我，反而去相信一个外人？」绍约起面对他，脸瞬间冰冷无比，彷佛朝黎的问话令他难以忍受，他像想起什麽似的质问对方：「你喜他？你是不是喜他？」

「你要我放过你？」绍约的五官扭曲成憎恨，「你手里背负一条人命，还有脸要我放过你？」

虽然他不了解陆沈云的目的在哪，但绝不是像绍约说的，因为那并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