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压在胃的位置，他从床上翻坐起，嘴里似乎有血腥味。

朝黎猛然张开双眸，这次总算真正清醒了。

现在的他们，关系恶劣到连兄弟都不算数

少年低，语气瞬间变得古怪：「那麽，黎哥哥也不会抛弃我吧？」

但那个梦却真实到──让朝黎甚至有他的脖真的断了的错觉。

「不会。」朝黎微笑，伸手了少年的脸颊，「况且，我要是真的冒，你也会照顾我。」只有童年时期存有的粉脸颊令朝黎不释手，笑容更加灿烂。

「既然你说会永远我，为什麽要杀死我？」少年的脸孔只剩下模糊一片，他扑向朝黎，双手满满都是鲜血。

朝黎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浮现一抹极为苦涩的笑，他知这代表什麽意思，一再目睹前的噩梦三年多，所以，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情。

下午一多了，炽光正无视窗帘作用、洒落整个房间。

「真的吗？」

朝黎不晓得这次的梦究竟属於好抑或坏，他所能的只有等待，待他认识的少年以柔稚气的童音叫唤他。

「黎哥哥。」少年突然就这麽冒摇椅边，小小脸很有朝气，「你又在这里偷睡觉，肯定会冒的。」

「你是我弟弟，我当然会永远你、照料你。」他定地给予承诺。

「你是大哥，应该由你来照顾我才对吧？」少年嘟嘴，一时间被朝黎好看的笑容夺走注意力，要是平常，他可不会这般任由别人碰自己的脸。

院醒来，栓在台门梁上的摇椅因为他的动作同步摇晃，而後又恢复平稳。他调整好姿势重新靠回摇椅上，这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绍佐就替儿们买下的，可以说是平日孩们最喜游玩的地方。

当陆沈云问起他和绍约是哪关系时，朝黎还真的不知该怎麽回答。

「……唔。」他呆呆地和天板相望，脸和腹的严重刺痛提醒自己，这里已是现实世界的事实。

朝黎其实不是很在乎绍约选择和哪个人玩在一块，这些仅是个人自由，只要绍约保证不会让父亲知而担心就好了，他亲自接送不过是想多少……补偿。

「嗯，我一定会。」朝黎放开他，轻轻说：「不论什麽时候，也无论在什麽情况下，我都会顾好你的。」

绍约只和自己提起一次陆沈云的名字，就在他初次去接人的时候，他总是停在目的地附近送弟弟下车，隔日再去同样地接人。当时并不清楚绍约告知他陆沈云三字有何用意，後来想想，或许是在刺探自己会现什麽反应吧？

可能是胃不小心被踹伤了吧……他叹了气，拿起总是扔在床边小桌的止痛药，直接吞下几颗，在药剂下乾得发痛的咙时注意到时间。

殷红的、血淋淋的，用力掐上朝黎的颈项。

「我恨你！朝黎！」哭泣的童音先是变成青年的嗓音，再缓缓远去飘散。

然而，只需要一朝黎就确定自己目前正於梦境之中，因为放望去的园还是以前的那个──植满溢、充满生机，不像如今的现实，早已移为平坦草的空地。

那个喜草的人已经不在了，留下园又有什麽意义呢？

朝黎想起今天早晨也该去陆沈云那里接绍约回来，现在肯定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