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笑了笑，捧起杯，撇开杯中多余的，喝了一小：“那就借你吉言了。”

“如果……”任昀犹豫了一会儿，继续，“我们早遇见的话，我……”

他看见了台下的观众，许多人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但他却从内心里受到了他们的乐与雀跃。

“谢然？”

灯光发的意蒸着空气，在室内横冲直撞，台下人们的情绪随着这意越发亢，鼓敲击烈的节拍。

兰州到站了，乘客们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

他们喊着他的名字，喊着他背后那些队友的名字。渐渐地，会唱的人一起附和，与台上的声音还有台下的哄闹声三分天下。

那是B市夜中的一角，在偌大的城市中，那间酒吧不过是沧海一粟，算不上什么，可它却是谢然之后这么多年的起，是只属于他的小世界。他从这个小世界跃到了中世界，又一步步地走向大世界……他见到了鲜与掌声，见到了无休止的梦想与望，见到了他后腰上的那朵。

“我就是想起了一旧事。”他又偏过朝那个主唱望了一，这回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单，颧骨有些凸，肤是小麦的，形丰满，是非典型的帅哥，“我当时在酒吧里唱歌时，好像还没他大。”

谢然垂眸看向舞台中央的主唱，灯光在他前投下了一层薄薄的幕，模糊了那个青年人的脸。那人的形与他的差不多，上只穿了一件卫衣和一条洗得发白的仔，脚上是一双廉价的帆布鞋。谢然看着他踩着拍，手指上的几个不知材料的戒指闪着金属的光泽，他的目光忽然穿过了数年的时光，魂灵也转换了位置，回到了五年前的B市。

笔，它就如同一支同名的香烟，烈得呛人，但吐白烟时，却夹杂着一别一格的。

谢然在任昀的声音中回过神，对上他关切的目光，生地扯起嘴角笑了笑，然后扫过了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

没想到一语成真，他真的走向了更大的舞台。

任昀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我看你一直没有反应。”

但是他始终没有忘记过那个时候狭窄的、昏暗的、难熬的一片天地，以及那些在最初就给过他支持的或陌生或熟悉的人。

“怎么了？”谢然问。

尤其是那个等在家里的男人。

上的灯烘烤着他的发，架鼓的声音震着他的耳，与台下的叫喊声平分秋。贝斯的低音呜呜咽咽，如泣如诉，背在肩上的吉他如羽一样轻盈。

这首歌是奔放的，主唱的嗓音微低，沙哑地唱了一少年意气。

会怎么样呢？帮他铺好

第一声“兰州”来时，台下异同声地唱了声，晃动的酒杯中漾，玻璃杯面反晶莹的光亮。

谢然的手指跟着主唱的手一起动作着，仿佛此刻他的手上也有一把吉他，让他可以在弦上拨悠扬的弦乐。

那间酒吧的调酒师是他的第一个粉丝，第一场表演后，他靠在吧台上，给谢然递上了一杯橙，用不着四六的调侃语气说：“不如你先给我签个名吧，说不定哪天就火了……”

他唱着那首不知唱了多少遍的歌，每一起伏他都了然于心。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谢然觉得任昀的神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