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压在木地板上。楼板与木地板间早脱了胶，经过某些地方时还会发吱呀吱呀的声响。谢梁安驱动着椅从房里来，打开的房门漏电视剧的声音。

“我晚上吃多了不容易消化，胃胀。”

谢然背着吉他快步从街心穿过，周围又暗了几分。

“今天又唱了什么？”谢梁安问他。

“微积分难吗？”谢梁安问。

“都是绿洲的。”谢然笑了笑，打趣说，“这家酒吧的老板好像很喜他们，我估计他要是再有钱一，都能把我们买下来，天天在他面前cos他们。”

谢梁安撑着想了想，又：“你这个月工资拿到后先

似乎是任昀主演的电视剧，最近刚播。

他听见自己问：“你怎么不吃一？”

“知了。”

“微积分、大，我还选修了西方音乐，上课的老师很有意思，但是班里大分都是冲着他的脸来的，一半时间在偷拍，一半时间在玩手机。”谢然糊地说。

铁门上生了锈，开了这一层，里边还有一扇木门。木门半掩着，并没有完全关上——他们只有在睡觉前才会把两扇门都锁了。桌上传来的香气，谢然放下吉他，走过去摸了摸保鲜盒。

谢然摇了摇，说：“我们学的不算难。”

谢梁安自从受伤后胃总是不好，每天都会剩下一些饭菜，压着谢然回家的时间好了，放在桌上，生怕他晚上饿着。

他拐了狭窄的楼里，托车几乎要把楼堵住。谢然一步一步地踩在楼梯上，泛黄发灰的墙上印着各广告，什么样的都有。

谢然拉开椅坐了下来，谢梁安给自己倒了一杯，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他吃。

“最近在学校学了什么？”

“明天降温了，衣服多加几件，每次都穿这么少。”

“听说最近附近在修线路，你晚上回来的时候小心一。”

窗外是黑漆漆的一片，连对面的楼房都看不真切，只有几扇窗上反的光略微明显。谢然埋吃着碗里的夜宵，气蒸红了他的脸，谢梁安坐在桌边哼着小曲，破碎的音节在安静的厨房里回。

因此，谢然每次都是在学校里买一个包垫垫胃，等晚上回来后再填肚。

温的。

他开了手电筒，地上黑黝黝的积倒映月的影，是那样地遥不可及。

谢然转过去看向他的父亲，心脏突然有些难受，像是被人地攥在手里似的，让他不过气来。

“你当时要是持去艺考，现在说不定……”

丝发嗞嗞的声音，暗黄的灯光一闪一闪，白蛾绕着灯泡飞动着，绕一条又一条弧线，仿佛是在祭奠死去的兄弟。

谢梁安没法煮饭，一般都是谢然早起准备好一天的，等到饭时谢梁安一就可以吃了。

“爸。”谢然打断了他的话，“是你告诉我的，我们不要去贷款未来。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

有些耳熟。

“嗯。”

“小林晚上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碗粉，我给你一起了。”谢梁安说。

远是一条烧烤街，劣质的油污恋恋不舍地贴着坑坑洼洼的泥地，呛人的白烟弥漫了整条街。酒味、烟味、调料味……各味混杂在一起，就像这个地方一样，鱼龙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