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

“他说穿什么不是穿，几万块的衣服他穿着和几百块的没什么差别，而且天天待在这个地方，穿去也没人看，一群老爷们能知什么。”

“谢然，不是你的错。”

他不知。

他仿佛是在一场梦。前的一切这样不真实，明明前几天他还听见了谢梁安的声音，明明距离他们上次见面没有多久。

几个和他父亲关系好的，上前来安抚了一下谢然的情绪，其他人或多或少地也投来了怜悯的目光。

“我抓着我爸的衣领，我问他，不是说好的爸来接我吗？”

“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我爸有一个朋友，让我认他爸。”谢然缓缓说着，“我很喜他，常常去他家玩。我爸下班来不及接我，都是他来的。有一天，他说等我放学后要带我去吃排，我在幼儿园里等了很久，等来的是我爸。”

谢然说着，睛不禁又酸涩起来。

谢然收拾好谢梁安的东西，和值班的医生打了个招呼，约好了明天再过来办理手续。他没有回任昀的房，而是回了自己家，想独自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

其实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小孩能懂些什么呢？不过是因为那一瞬间被失约的难过和伤心漫过心，一时之间下的冲动之举。

珠滴在了相册上，落页面的里。

他每一次都在想，要是能重新回到那一天，他绝对不会伸那双手。

“我要是早一……早一发现就好了。”谢然喃喃地说。

“我现在都能记得我爸当时的神。那个时候不知，长大后每每想起就是一阵后悔，但是……”

家中许久没有人住，也没有打扫，很多地方都积了一层灰。谢然在一些家上铺了防尘罩，放过去都是苍白一片，让人压抑非常。

“我爸脾气很好，很温柔地说‘今天我来接你回家’。”谢然顿了顿，说，“然后爸来了……”

谢梁安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衣服而已。谢然是为他赚的钱，自然不会亏待他，但谢梁安不愿意谢然把钱在那些名牌衣服上，在谢然买了三次后就严肃地把他教训了一顿。

谢梁安搬到这家疗养院后，谢然将以前的相册都送了过来。很多相册因为年代久远，封面上的已经掉了，照片也泛着旧。谢然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爸是以怎样的姿势翻阅着这些记忆，看着年轻时的自己走遍万千山。

可这世界上许多事，不是后悔就能挽回的。

谢然摇了摇。

于是就这样过了这么多年，梗在心里的这件事再也没有释怀之日了。

陈宇皓没有可以应答的话。

如果前的这一切是一场噩梦，他要怎么样才能醒来？

冷

“我总在想，也许是我对他还不够好，我把他丢在这个地方，一个月就来这么一次，有时候忙起来，三个月都不一定能见他一次……”

男孩要面，何况这么久远的事情，歉都不知从何说起。

“你知我当时了什么事吗？”

“小陈哥。”谢然转过去看陈宇皓，张了张嘴，发的声音犹如破了的风箱似的，他从来没有从自己的嘴里听到过这样难听的声音，“你说我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啊……”

他应该早一察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