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手被挑，在电影的前半分里使用的都是折扇，谢然当年第一次看时就被惊艳了一把，如今再看一遍，心中悸动仍是分毫不少。

而后画面一转，那人的打扮又换了个模样——他握着长剑，匍匐在黄土中，鲜血浸遍了他的白衣，沉重的呼声毫无保留地从音响里传。

谢然记得叶云重新提起剑的那一刻，镜给了任昀好几秒的特写，有神、有右手。山风把他的白衣带起，猎猎作响，剑客的表情淡漠，唯有一双瞧着剑的睛熠熠生辉。

谢然知下面的情节。

谢然笑了笑：“之前吃饭的时候我不是和任哥说过嘛。”

“你看过了。”任昀用的并不是疑问的语气。

画面上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躺在瓦砾屋上晒着太，扬州三月的和煦风从他脸上过，光刺得他睁不开。楼下行人来来往往，叫卖的声音络绎不绝，可他却如游离于世外的仙人一般，仿佛这红尘纷扰都与他没有关系。

然而那年评奖时正好撞上了江晴非的，陪跑了几个月，最终与奖项失之臂。

“其实现在想想，我会有更好的理方式。”任昀说。

他生地接了话：“我记得当时剧组坏了很多扇。”

谢然了，没有说话。

任昀在记忆里搜寻了片刻，后知后觉地想起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谢然喝了酒，说话断断续续的，只是一个劲地和他说叶云的结局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却始终没提究竟如何。

“我很喜他最后一刻拿起剑的时候，说的那句‘锈剑尚未断，我没有理由低’。”

任昀愣了愣，偏过来对上谢然的，光像是把他的眸照得金灿灿的，鼻梁上的那颗红痣也分外显。他的心没来由地漏了一拍，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夸赞，却让任昀生了一异样的觉。

“人总是在步的。”谢然喝了一，了自己涩的咙。

“后来拿起剑的那一刻也很帅。”

“早年间一位导演拍过一个竹林打斗场面，那电影火了，后来很多人都喜这么拍。包括城门分的运镜也是，先是一团雾气，后来镜拉远，人影渐渐现……”

任昀说：“有想过。”

谢然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笑向任昀示意。

“任哥耍扇的模样真的很帅。”他毫不吝啬地夸奖。

讲述的是叶云的后半生。他的前十余

大概是想的，不然也不会对这些东西如此熟悉。

任昀批起自己来也是毫不手，中间列举了不少他在这电影中的不足。饰演叶云师父的是一位老戏骨，那时的任昀演技在同代演员中虽也是佼佼者，但在某些片段里还是接不上对方的戏。

谢然的房间里有一面白墙，正适合用来播放电影。周轩帮他俩调试好，问了谢然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后就离开了，留下两人惬意地靠在沙发上，耳边响起电影开场时熟悉的旋律。

“任哥有想过导演吗？”

扇面在空气中划过一弧线，一双桃在墨画后若隐若现，刀光映在他的里，像极了清辉的月光，鬓边的碎发飞起，脸上的棱角展无遗。白衣翩跹，折扇倏忽合起落回腰间，玉带束着的腰腹细适宜，线条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