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一声像是无意间发的，低沉、富有磁，平白地在谢然的耳上敲了一下。

他半垂着，嘴一张一合地默念着剧本上的台词，时而皱起眉，时而又发一声叹息。他比任昀想象的要认真许多，手上还忍不住地比画了几下。

今晚任昀的话似乎多了一些，大概是涉及他熟悉的领域，让他也乐意多和谢然探讨几句。

任昀的目光收了一些，余光却瞟见了谢然的上半。

“对。”

“就是这一句，我觉自己好像总找不到那个。”

谢然读了一会儿，见任昀都没有声，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他盘起了，转过去，试探地问：“任哥，你能不能……给我开个小灶？”

任昀接过他的剧本翻了翻，问：“你演的是齐泠？”

任昀缓缓地列举了他的问题，也是谢然经常无法攻破的那些。谢然隐约地知自己在那些地方不好，但不论怎么去努力，都弥补不上那些不足，有时候甚至还会巧成拙。

“他可能面上是没有表情的，但是神一定要有波动，你的睛里是要有东西的，不然观众会觉得很呆滞，他们说不定还会觉得你演的是个瞎。”

谢然停下动作转过去：“我怕影响你。”

他不知任昀的目光有没有落在自己的上，极力地想把活动

任昀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有看完你们的剧本，所以也不确定他是不是你说的那样。但你说的这些，还不够。一般我会先去了解这个人的经历，从而去推断他在这个情境下会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应对。你今天下午的表演我看过，我有想法，你想听吗？”

谢然抓过一起穿上，双**叠着靠在床上，把剧本放在自己的间。

“嗯？”

“无情、狠厉，只对陆平烟一个人好。”

“就是这样。”任昀想了想，又说，“或者你用最简单的方法——从自己的经历里挑一段情绪差不多的，去想象当时的场景。”

拿回剧本的谢然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背词时不太静得住，就喜在空旷的地方踱步，仿佛一个游诗人。

玫瑰。他全只穿着一条短，半挂在上。

他想。

谢然拿过衣服上，一边糊地说：“今晚的温度还的，主要是肌太酸了懒得爬起来，谢谢任哥。”

“你不读来，怎么知自己的情有没有到位？”

任昀撩了下，几秒后又垂了下来。短暂的时间里，谢然似乎在他的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颜很浅。

“可是我不知要怎么去表现。”

任昀闷闷地“嗯”了一声。

谢然乖乖地认了错，捧着剧本放开了声。他的咬字其实很清晰，属于不用字幕就可以完全听懂的类型，但读的问题也很明显，台词能力忽忽弱的，其实就是情绪还没有到位。任昀今天下午在导演边上看了许久，谢然在演戏过程中现的问题他几乎都有印象，不过对方没有开问，他也不好上赶着去指江山，只能在旁边默默听着。

谢然了。

“为什么不读来？”任昀问他。

“任哥你说。”谢然有张，抬手在自己的鼻梁上摸了一下，左手遮住了大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