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们并不愿意尼格瑞姆来走动，他们害怕自己会被这喜怒无常的领主揪住把柄，成为他的气筒，但他们也因此不敢怠慢尼格瑞姆，动作飞快地将摆好后，就都战战兢兢地站在最角落里，能离尼格瑞姆多远就多远。

埃布尔望了自己的主人一会儿，正想说什么，尼格瑞姆却突然用左手端起了自己的杯，他将胳膊放低了一些，好让跪坐着的埃布尔看见里面剩下的半杯。

埃布尔明显察觉到自己的主人有些不对劲，但他并不能懂其中的缘由，说起来，前两天的时候尼格瑞姆的心情还不错，对他说话甚至还能算得上温柔，但今天不知怎么的，他的周围好像围绕了一层重的雨云，其中蓄满了雷暴，随时都要爆发来一样。

埃布尔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将壶放了下来，但尼格瑞姆已经因为疼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陶瓷的杯一下砸在地板上，碎片和飞溅，突然响起的大声音将侍女们吓得尖叫起来，埃布尔立即想要去查看尼格瑞姆的情况，但后者却猛地将手了回来，一双黑沉沉的睛冷冷地盯着他。

和看见这样的领主变得越发胆战心惊的仆人们不一样，埃布尔的第一反应是担心，但尼格瑞姆并不是会随意向别人述说烦恼的人，而且作为隶，他也没有资格发问，只能轻轻地往尼格瑞姆上靠了靠，希望能够安到自己的主人。

埃布尔一愣，立刻呆在了原地。

尼格瑞姆不再看他了，他地抿着，一言不发地拿起桌上嘴的手绢仔细地着自己的手，埃布尔看见他大拇指

尼格瑞姆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餐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将送中。

瑞姆突然有了神，他穿好衣服，说要下楼用餐。

所以在听到尼格瑞姆的命令后，埃布尔愣在了原地，直到尼格瑞姆不耐烦地皱起眉，他才后知后觉地动了起来，动作仓促又困惑地将桌上的壶端了起来，就着尼格瑞姆的手往杯里倒。

壶很大，里面是满的，如果是不够壮的女仆使用它会非常吃力，但这重量对埃布尔来说本就不算什么，他的手很小，却很稳，这件活计本来应该顺利无比，但就在杯快要被倒满的时候，尼格瑞姆的左手不知是因为没有力气还是怎么的，突然猛地动了一下，埃布尔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的一下浇到了尼格瑞姆的手上！

尼格瑞姆哑声说：“倒满。”

虽然今天尼格瑞姆突然有了下楼的心思，但他的神其实并不好，他的脸十分沉，嘴和脸颊苍白得可怕，下的青黑重，整个人冰凉得像一尸。

他的动作被尼格瑞姆觉察到了，尼格瑞姆低看了他一，脸上的表情确实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旧沉得可怕。

这可不常见，不论是剩下的半杯，还是“倒满”这个命令。尼格瑞姆从来就不喜喝，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他对埃布尔说过，那很腥，他闻着就想吐，虽然埃布尔自己不觉得多腥，但尼格瑞姆这么说过，他就非常注意这一，几乎每一次尼格瑞姆桌上的，都是由他来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