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世界如洛缪的那位国王所说，终有一天会被秘境中的恶龙掌握在手里，那么他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用自己的白凤凰的份，去封印、去压制恶龙；或者去游走，去保护人类。他不能愧对兰克斯特这个姓所传承了一千多年的教育和使命。这是他心中的持。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冲动莽撞的想法，烈希望离开休厄尔的想法，恐怕来源于他对他与休厄尔关系的极度厌倦。

泽诺又喝了一酒。灼烧从咙腹中，让他想起休厄尔发情期时的温。

于是面对休厄尔，他的心中常常暗藏愧疚，言又止，同时又有极力压抑的不满和愤怒。其实他对自己也有愤怒。

可是休厄尔没有。

早在御辉山旁的那个山谷，他们就应该分开的。那是最好的时机，可那时候他还没认清楚现实。他和休厄尔没法满足彼此。

那个晚上他还没来得及冷静，离开的想法就迅速占据了他的脑，以至于他一路走去很远，山风一，他才意识到他了什么。他回过看那座灯火温柔的城池，那里有一个破旧的角落，狭小的酒馆中有一个人，此时可能正在等他回去。

休厄尔是一片汪洋里的唯一的那个载他的船，半龙的份是第一裂纹，掉海的恐惧战胜了面对有瑕疵的船的恐惧，于是他还是抓这唯一的生机。直到不知不觉间，裂隙越来越大，担惊受怕的压抑已经远超落海的痛苦，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自己脆利落地下去。

他们之间横亘的东西又多又杂，他们没有空去条理分明地梳理情，于是糟糕地黏在一块儿，就像两块在地上了两圈的糖被在一起，除了腻人的甜，还有咯牙的脏污。

如果。假设。都是不存在的意思。

如果休厄尔不是半龙，也许他们的关系还能再纯粹一儿。

他不知自己还能再些什么。空有一兰克斯特的血脉，听从这位伯爵那位伯爵的话去往毫不知悉的目的地，又要反复面对对自己前的质疑。休厄尔陪着他，可是休厄尔从来没有什么主见，他总是温柔地说，我会陪着你的，我在这儿，而当泽诺惶惑不知如何面对抉择时，他就好像毫无用了。而他好像也太依赖休厄尔了。他需要他。他反复确认过这一，他反复向休厄尔调过这一。后果就是他越来越希望休厄尔能够帮助他分担一些东西——他的压力，他的迷茫，他的不知所措。

他不后悔。泽诺咽下烈酒：他不能后悔。

第26章chapter

很稳，但是他还是很害怕，他想那个时候他恐怕比那位卫兵还要僵。休厄尔来后的一路沉默更让他不安，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来到洛缪，总是想要得到一个结果的，在路上的时候，他想，不论这个结果是好是坏，总是要一个的。但是真的听到一个不那么好的结果时，他维持很久的情绪还是骤然崩断了。

他没有回去。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停下，他简短而快速地分析了一下离开的好，这是离开最好的机会……也许休厄尔会着急，但是这是最好的机会了，不要再让休厄尔跟着。离开他。他不敢保证自己回，重新回到休厄尔边，还能不能再有离开的勇气，所以此刻是最好的时机，他必须继续朝前走，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