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连串数字。

翟其筱的英语虽然考得不咋地，但还是能看他的考前恶补是有一定的效果的。说实话，要是光看字迹不看分数，程浩觉得自己肯定会以为他是个学霸。

——“习惯了。”

接到程浩的目光，翟其筱的表情这才稍稍有些松动，开：“好巧。”语调起伏却并不大，跟他刚才说“嗯”的语气是一样的。

他其实也不知自己打过去后应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这么多天了，不打个电话过去不够哥们的。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已经输好的一连串数字，再三确认和纸条上写着的完全一致后，便拨了去。

临走的时候，不是很舍不得老么？这么多天了……也不给老打个电话！

他盯着纸条上的数字，发了一会儿呆后，接着认真地把纸条上的数字输到了手机上。

那还不如不笑。

“不错啊，刚柔并济。”程浩顿了顿，接着自己的英语试卷，放在桌面上和翟其筱的对比着，“不过，你瞧，咱俩写的英文连乍一看还有像，刚才我差儿以为自己拿错了英语试卷……”

自主地一颤，他的神不易察觉地微闪，淡淡地“嗯”了一声。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放寒假了。

程浩无语了半晌，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闷的？平时不见你笑，说话也不怎么带表情。”虽然有问必答，但平时却极少见他主动说过什么……除了学习上的事情。

程浩留给他的这句话，他当然是每时每刻都记得的。可是，不是他不想笑，而是……自从翟菁离开他以后，他似乎就再也笑不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吧，毕竟是变态老爹的亲生儿，格像他也正常。

然而程浩却没有发现这一，他在对上翟其筱偏冷峻的眉后，突然想起来，这姓翟的其实是自家那变态老爹的亲生儿……

翟其筱侧过脸，静静地看着他。

程浩楞了一下，没料到他隔了这么久会突然声解释，不由得扭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为师本来还想带你装带你飞的，可惜咱现在注定是要分开了，以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相见……对了，要是咱还能见面，你这臭脸就别对着为师摆了！”

尽平时对着镜努力还是能够生生挤笑容来，可那样的笑容……连他自己瞧着都觉得难看，想必程浩也不会喜。

心理作用，程浩愣是在翟其筱黑不溜秋的眸里瞧见了惊讶。

程浩正无厘地想着，翟其筱突然冷不丁地冒一句话。

————

在遇见程浩之前，他其实……都没怎么笑过。

而翟其筱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整个人又重新陷了沉默。

翟其筱被程浩这么一提，突然想到了什么，里匆忙地闪过了无措。

从程浩拿试卷对比到现在，翟其筱就一直沉默着，似乎并不打算开说话，程浩终于忍不住问他：“咱俩的字写得像，你怎么就没啥表示啊……”正说着，他把目光从试卷转移到翟其筱上，这才发现翟其筱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他正极为认真地观察着两张试卷。

翟其筱想到程浩的话，微微地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