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凝视着镜中那双漂亮的桃，微微一笑，“这双睛，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暗室之中，灯光如豆。

这一局我赢了。

“你......”裴紫衣无法理解，“你现在人都废了，还要天天忍受凌迟之刑。这样活着，何苦来哉？”

望着铜镜里的人像，梁笙茫然地问：“这是我么？”

“多谢裴大人关照，我觉得我撑得住。”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石冰雁气呼呼地叉着腰：“常笑，你是不是脑也一个跟摔坏了，想和本小退婚不成？”

“什么事？”

“我多挨一刀，就能多救一人，还是划算的。”

梁笙抖了抖：“石小误会了，在下只是对从前没什么印象了，怕有些地方多有得罪。”

不好意思，梁焓......

两人抵达乐湛时，正逢早的第一场雨。

“我想回乐湛看看。”梁笙垂下，“虽然没有印象了，但那里也是我的家乡。就当赘前，和故土告个别。”

梁笙眨了眨：“石四小真是我未婚妻吗？”国公府的四小，他一个书生是怎么攀上的？

石冰雁笑容更盛：“行李我都备好了，咱们后日就能启程去东都。”

“麻烦小了。”梁笙，“哪怕远远望一也好。”

苏玉壶手一抖，差把镜摔了。他叹着气背过：“等过几日能见光了，你上的绑带也可以拆了，和石四小走吧。”

“额，你以前姓王，后来改姓了。”

“是吗？”梁笙笑，“小朝气蓬，活泼大方，也很好看。”

“一个姓氏而已，反正你以后是我石家的人了，还以前叫啥..

白的纱布缓缓揭开，一张清秀动人的脸。

“常笑，你家的宅荒废许久，可能现在已经易主了。你确定要回去吗？”

石冰雁心一：“你要回乐湛的老宅？”澹台烨倒是在信中有过代，不过代的却是绝对不要靠近乐湛。

梁笙愕然：“这也能改？”

澹台烨刚被挑了，成大字型躺在地上，闻言咧嘴一笑，一排白牙。

“和以前有些差异，不过还是有七八分相像的。”苏玉壶问，“你一也记不起自己的样了吗？”

......

“想不起来就别勉，过去的事你也不用一直惦记，人总是往前看的。”石冰雁弯着在他前转悠了一圈，“你比以前好看多了。”就是这双让她膈应。

撑着油伞，踏上漉漉的石板，梁笙仰望着门上的王字匾额，纳闷地：“为何这人家姓王？”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澹台烨躺在黑暗中，低低笑了起来。

敢情买卖来了？裴紫衣苦笑：“陛下可是个记仇的，这千刀万剐之后，指不定还有什么样等着你。你呀，好自为之吧。”言罢叹息一声，拂袖而去。

梁笙咬了咬，说：“石小，我有个不情之请。”

山中桃开得灿烂，粉白嫣红，如云霞蒸蔚。雪片般的随雨飘摇，染满人间香韵，葬落一地芳魂。

“好吧。”石冰雁心下来，“我带你去。”

来到刑大牢，劝：“澹台大人，同僚一场，本官劝你还是别受这份活罪了。”

梁笙缓缓摇：“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