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对方迅速调骑兵谷，从蔺巍然背后杀来，截断了西川军的退路。

看到河谷上空飘的燕字帅旗，楼立雪暗不好。

蔺巍然一愣，旋即苦笑：“若早知我会谋反，你就不会救我了吧？”

对方怀里有什么东西拱了拱，紫的斗篷下，冒了一个发蓬的小脑袋。蔺怜着白皙的小脸，眨动着细长的眸，浅淡的眉拧得像两条扭动的小虫。

“是我让大哥失望了。”西川的主人垂下了。无论时光逝多久，在这个人面前，他还是那个躲在剑客后的怯懦少年。

忽然，对面湖岸上现一骑火红，拦住了他的去路。

怀疑归怀疑，儿还是要救的。他亲自领兵十万，将蔺家军从竹海赶至边境的石河。燕重锦赶到时，楼蔺两家的军队正在河谷里战。

无信睁睁地看着他冲到湖中央，收缰扬。战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重重踏落在湖面上。苍白的冰层立时嘎吱作响，裂一条狰狞的长。几名追兵堪堪杀近，还未刀战，不堪重负的冰层骤然塌落！

翌日，楼立雪派长挂帅，遣兵十万，与燕重锦挥师南下。

石河的上游，每到严冬便会结成冰湖。

亲卫为他挡住了追兵，蔺巍然策狂逃，一路飞驰，看就要踏过冰湖。

蔺巍然恍然大悟，匆忙对怀里的小人儿耳语：“闺女，跟着伯伯走吧。别哭，爹...爹过阵就去找你。”

亏自己苦撑了半个月，宁伯温握着二十万人竟还没拿下东都，真是废！

不过眨的瞬间，湖中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快！”望着远方追来的兵，无信急急，“你还想不想让她活了？不敢说锦衣玉，起码我能保她一世平安！”

蔺巍然抬起，不解地看着他。

这可是鹬相争渔翁得利，燕重锦此时占据着地利，别说落井下石，哪怕作上观都能捞着鱼。

“谢谢你大哥。”他将孩抱过去，对无信，“你对巍然的恩情，容我来世再报。”言罢调转，迎向追兵。

光如鉴的冰面上，蔺巍然骑着疾奔而走，后隐隐传来金戈之声。

蔺家军贸然遭袭又腹背受敌，很快败得落。四万兵被歼了大半，余下的纷纷就地投降，祸首蔺巍然却在几个亲卫的护持下逃了。

和楼立雪兵后，西川军便节节败退。他原本打算有序地撤兵，没想到燕重锦来得这么快。被人从背后打了个措手不及，才会兵败如山倒。

无信劝：“投降吧，你逃不掉的。”

无信叹了气：“当年......从赏金盟手里救你的时候，你也是这般狼狈。”

十一月初七，一连盼了三天，东都终于迎来冬月的第一场雪。

蔺巍然愕然勒住，染血的脸难以置信的神：“、大哥？”

无信捂着蔺怜的，失神地望向远方。

冷风过，冰湖静寂，天地间只剩一片白茫。

“不。”无信眯起细，和廿载前一样的笑容，“我还是会救你，但不会再让你走到今日的地步。”

蔺巍然安着女儿：“没事。”

无信终于明白他为何逃了，当下伸手：“把孩给我。”

“爹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