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笙在月光下一个温柔的笑容：“已经是小男汉了，别总哭鼻，记得多笑笑。”

梁睿似懂非懂地。

梁焓蹲下，正准备迎接奔向自己的小人儿，忽然看到后面那个瘦弱的影一晃，决绝地下了悬崖！

视线依旧模糊得，额胀痛裂，四肢也麻木无力，整个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费劲地张了张，咙里只能勉发一声嘶哑的低吼。

“此言当真？”

除非......

“同党。”

梁笙心中震撼，没想到对方真会放过自己，但很快也反应过来：“代价呢？只是失去自由么？”

梁睿学着他的样笑了笑。

一个残废十余年的人，消失三年就不坐椅了，难是自愈了不成？燕重锦在乐湛险些错失梁睿，可见有人通风报信。梁笙东都从未走漏半风声，甚至把手伸到了穹阊殿，还利用东瀛使团打掩护，帮他的人绝对在朝堂之中......

妈的，我要真聪明，怎么会中了你的人计？！

“糟了！”池寒飞速扑到崖边，险险拽住了梁笙的袖。对方却目决绝，用竹杖狠狠敲在他手上。池寒诶呦一声，不由得松开了手。

“二哥！”

酒里居然真的有药，那人骗自己喝下去是想什么？

“我没有同党。”梁笙声音平静，神情寡淡，“不过都是早些年，在里安的几个死士而已。想必现在也被你除得差不多了。”

他皱眉，努力地回想了一番，终于忆起。

......

倘若那个人死了，自己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么？可就算自己不说，以梁焓百龙之智，怀疑到澹台烨上是早晚的事。何况那人本就和蔺家串通好了，铁了心要谋反易主，他本无力阻止。

梁睿懵懵懂懂地往前走了两步，回过，见父亲冲自己鼓励地微笑着，就迈开步往前跑了几步。

“都这个时候了，我没必要骗你。”他垂下，了儿的小脸，低声：“爹这辈过得不快乐，所以希望你一生幸福，知么？”

果然，这人里还是容不得沙。

梁笙知，如果自己把澹台烨卖了，虽然失了自由，但荣华富贵跑不了，睿儿也不会再远离自己。可澹台家会是什么下场，用膝盖想想也知。

澹台烨猛地睁开了。

梁笙你个傻瓜。我所的一切，何时需要你还了？何时怕你连累了！

迷糊的睡梦里，隐约有人在耳边说：“烨，与你相识是梁笙之幸。你为我的，已经够多了。我能还你的，也唯有此夜。”

“睿儿终究是我的儿，不能再连累你......如果我没能回来，请不要傻事。”那人说完又顿了顿，自嘲地一笑，“我忘了，你这样聪明的人，定不会犯傻的......”

梁焓不是圣贤，更非仁君。他对血亲兄弟勉能网开一面，但对怀有二心的下属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这是他能到的最大让步了。

你他妈要是回不来，我的确不会犯傻，因为老会疯！

“去吧，以后好好听皇上的话。”他将儿往梁焓的方向推了推。

心中一时气急，竟猛地抬起一条胳膊，咚地打在床上，痛得恢复了几分知觉。他缓了气，挣扎着从榻上翻下，结果一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