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照生钟醒来，他很懊悔。为什么昨天夜里那勇气也没有。

丁听了，有些为蒋超兴，又有怅然若失。

徐明挥挥手：“你超哥现在生意着呢，和西边几个市的大哥一起挖矿。我只能留在这边帮他房和钱。”

丁不在的时候，一个室友因为之前的事情积攒了一怨，半嘲讽半试探地问陆远秋，“你和丁什么关系啊，这么帮他。该不会你们真是传的那样一对基佬吧。”

数天后，蒋超坐着一辆加长的豪车回来。当天晚上县里就组织了一场接风宴，重要的官员和生意得比较大的老板与蒋超同坐一堂，互相敬酒。

他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却这么快就选择了返程。

“外地？”

他买的火车票是白天发的，一月沉的天里，列车车窗在跨过长江大桥的时候还是蒙上了一层汽。

丁和刘阿姨一起吃了晚饭，他母亲经过稳定的药治疗，情况一直在变好，被蒋超接到了别墅，丁见到他妈情绪缓和下来的样，想起自己对大学室友家的羡慕，回来的火车上碰到的一家人。过去被骂的压力与父亲过世的难

下了火车，来接丁的人是徐明。丁心底失望，脸上却没表现来，只问徐明，“超哥呢？”

他时不时偷偷看一那个上小学的孩。心里有着说不滋味。

席后四散，有人提起当初蒋超用手段吞了李老板家产，最后买凶灭门的事情，摇摇，叹了气，“听说他现在上面有路，帮更厉害的人事。县长也要低看他意思。”

大概是因为其他人都在讨论节要不要国旅游，有人说过年家里长辈不愿意放人，父母思想传统，持传统节日还是要一起过。

陆远秋没回答。他家境好，父亲大企业母亲是大学教授，家基本教养没什么欠缺的地方。

丁违心地微笑，应下了。

陆远秋从没吃过苦，他也不能真正理解丁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并不是gay。他也觉得丁不是gay。

丁回来之前给蒋超发了一条短信，报了一下自己的列车班次。

这片区域本就贫穷，往西往南边境更多得是卖粉走私的，蒋超这不涉毒的小目，放临近几个省，也还算不上特别能耐。但至少在这个山区小县城，已经是个不得了的大人。

大学的第一个寒假，丁不停地纠结，还是在陆远秋的询问中，买了一张回家的火车票。

他同情丁，这份同情和当年蒋超对丁的可怜又不一样。

这条没被发送去的短信存了草稿箱。

他也想有个这样普通的家。但他现在已经长大，过往不好，回溯也无用。

“还在外地，大概要快过年的时候才回来。”

丁。女人与他聊了几句，夸他，“学习成绩好。看你这么听话，从小你家里人肯定就没为你过心。不像我儿，得很，也不住。”

丁的日照常过。他很幸运得被选上了图书馆的职位，能够全天在安静的地方学习，他开始很少回寝室。

丁有些贪婪地看着浑浊江面上缓慢移动的船。一起坐同一个卧铺包厢的有另外一家人，女人问他：“你是回家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