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这样，都张得像是死过一回。

刚刚那短短的几句对话，他居然张得忘记心，他也不知为什么会张到这地步。

他从来不是怕简松意还没喜他，他可以等，他怕的就是简松意说的那句，连兄弟都没得。

半晌，终于缓过来，垂下手，敛起神，恢复平常的淡漠，拿了饭，回到教室，放到简松意的桌上。

柏淮掀起，淡淡看了他一。

柏淮似乎没放在心上：“什么话？”

如同每一个两人独的傍晚，什么也未曾发生过。

棋术讲究兑，一换一，可他换不起。

他就觉得自己说话可真不过脑，那句“你是不是暗恋我”不过脑，那句“再这样下去兄弟没得了”也不过脑。

唯一确定的就是，他不想让柏淮误会，也不想让柏淮生气，更不想有一天和柏淮的关系比现在远。

他不确定再走下去会是怎样的结果，只能在势稍微不对的时候，选择自欺欺人地闭上双。

然而江面之下，早已被搅起惊涛骇浪。

“我又没生气，你这是嘛？”

“……”

简松意也不知自己嘛，脑袋里一团糊糊。

但是他脑袋里全是糊糊，又不知能怎么哄，只能狠狠心：“要不你咬我一吧。”

只有简松意在看到他如常回来的时候，心中暗自松了气，然后没有像平常一样等着被伺候，而是少有的，主动的，接过饭盒，一层一层拆了起来。

扒拉几后，还是觉得不放心，别别扭扭地开：“我以后再也不会说这话了，什么不当兄弟不当朋友，都是假的，如果说了，也是一时没脑嘴瓢，你千万别信，也别生我气。”

看着简松意毅然决然，英勇赴死一般的表情，柏淮笑了：“下次吧，你刚在厕所呆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没洗澡，我下不去。”

柏淮：“？”

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慌。

他低下，避开柏淮的视线：“反正就是……哎呀，反正就是我错了，我给你歉，你别生气，行不行。”

“你咬回来，就当我刚才那些垃圾话没说。”

“……”

但是他在慌什么，他也不知。

简松意酝酿了很久的心如麻，突然就没了，也突然觉得碗里这饭他就不香了，不想吃了。

柏淮平静得仿佛这些事于他来说，不过是扔平阔江面的小石，不痛不。

他觉得是他说错话了，所以他得哄哄柏淮。

就觉自己像个傻，心底隐隐有什么东西在挠动，呼之，可是偏偏隔着一层，他看不明确，他也抓不住。

仿佛站在万丈渊的一绳索上，走过去是渴求已久的天堂，走不过就是万劫不复，粉碎骨。

“好，不信，不生气。”

“我说再这样下去兄弟就没得了这句话，是说着玩儿的。”

但柏淮敲了一下他的碗边，他只能忍了忍，低老老实实吃了起来。

有不自在地解释：“我刚那话是说着玩儿的。”

淮一转过拐角，就停了下来，肩抵着墙，微俯着，捂住自己的左，手指攥住，受着腔里心脏莽撞快速的动，呼一气，仿佛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