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从烘烘的被窝里探脑袋来，望着昏暗光线中把睡衣脱掉了的顾恒：“Poor　baby,　　we　make　spoons?”

顾恒笑开了：“我上可能还有你乖儿的味呢。”

“那是男主对女主的称，honey　bunny。”

这句话是陈乐乐前两天从一外国片看回来的，他最近被一个国杂志社约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学了一段时间英语后，他打算拿一只有英文字幕的电影检验成果，顾恒作为专门的答疑解惑人员跟他一块儿看。

此刻，顾恒的问题陈乐乐自然能答上来——印象都不知多刻呢——但他咯咯一笑，就是不想好好答。他装作沉思：“嗯——你想跟我一块儿勺吗？”

“睡是睡着了，但是睡之前我给他换纸时他到我手上了，又得给他的小床换被单。被也了一，我给他翻过来继续盖，明天再拿去洗。”

顾恒一愣，笑得前仰后翻：“勺？哈哈，乐乐宝贝，sugar　pop，你觉得那是勺的意思？”

“唔。”拖得又绵又长的腔调，懒洋洋的，“盐盐睡着了吗？”

陈乐乐笑声闷在了被里：“等他长大我要告诉他，他的爹地让他和的被睡了一晚。”

顾恒打开台灯，从衣柜里拿新睡衣窸窸窣窣地换：“我还没算他把我衣袖的账呢！我怀疑我每件衣服都被他的浇过。”

顾恒笑笑，把陈乐乐压到了沙发上，而荧幕里的男主也把女主压了床榻，最后陈乐乐没能看完那电影，他和顾恒在沙发上折腾了一番，正打算换地儿再战，保姆就跟盐盐回来了。

顾恒一听就笑了，他停下了把净的睡衣上的动作，笑着看缩在被底下活像一块大面包里的人：“学得蛮快的啊？但我得考考你，再用中文说一遍，看你把意思记准了没有？”

陈乐乐双手用力挠：“啊啊，好烦啊！不称呼的事儿了，刚才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勺的话？”

“‘honey　bunny’又是什么玩意儿？”

“我对你的另一个称。英语里有很多词可以作为称，一般是一些甜，或者之类的东西。”

顾恒歪着嘴一笑，凑到陈乐乐耳边：“‘你想跟我亲吗？’或者，‘你还有力气跟我亲吗？’”

乎乎的呼得陈乐乐耳朵一，脸也唰地涨红：“我去，你突然靠那么近嘛啦！”

陈乐乐自然听得丈夫小小的怨言，自从断了母后晚上几乎都是顾恒带盐盐，他知这不是件乐差事，之前他经常抱着盐盐以坐着的姿势睡着在床，连盐盐哭都困得听不见，有一回差一大一小齐齐栽倒在地上。

陈乐乐盘着，竖起一指抵着下陷沉思：“对，还有‘sugar　pop’，这是甜汽的意思吧，刚才男主是不是也这样叫女主了，他为什么要叫女主汽？我突然想起一个茶广告，‘你是我的优乐’……”

间又陷了一片黑暗：“刚才刺到了吗，sweetie？”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陈乐乐大惑不解：“‘make　spoons’？女主好好地躺床上，为啥无端端问男主跟不跟她一块儿勺？这什么情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