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发癫了，快来人啊！”卖药佬大吼，不一会儿市场里就来几个矮个儿腰的卖佬，几个人一合力，三两下将疯压制在地上。疯被狠狠踩着了还不停挣扎，像只垂死的昆虫，一边脸磕着地上的碎沙石，嘴都被脑袋上那只脚踩下的力得歪向另一边了，还要一边嘶嘶着气，一边从牙里挤声音：“媳妇儿……”

小混混嘬着老冰儿不在意地一笑：“我才可怜呢！看他一就作呕一次。”

黑钟看着小混混绝尘而去，满脑都在想，要不是这，他真以为顾家幺儿是个妞儿。

脆响，哐啷咚隆！黑乎乎的药酒带着血从疯脑门上了下来。

阿秀在家里有听到台风预告的广播，但约莫六的时候，还是坐在门的小板凳上换鞋准备门。阿秀娘在厨房饭，中途来上厕所，刚好看见阿秀：“今天早儿回来，咱拾掇拾掇。”阿秀，将放养的几只赶笼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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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钟哪里这么近距离见过肤白得跟雪似的漂亮娃娃跟自己讨饶，愣愣的就松了手，结果下一秒小混混就飞似的跑开了，嘴里还得意：“笨！”

可那疯跟不知痛似的，着张狼狈又骇人的脸，嘴里还嚷嚷着：“俺要钱养媳妇儿……”

一年年下来，小混混长得越发好看，黑钟一直以为自己是纯粹欣赏，直到某天早晨醒来，他摸到漉漉的，想起前一晚梦见的内容——他上辈是了什么坏事儿，这辈才遭这罪，要喜上这么个家伙？

“呵呵，我不知，死了也说不定。”

这话得从顾家阿混来溯村那年说起，他人小胆大，来到溯村安分没几天，就偷偷的把能的坏事都了一遍。其实拿小石扔家禽、砸窗，甚至是坏别人家栅栏这样的事儿都是可以接受的，溯村的小孩基本都这么过，但小混混可不止捣这些，他要碰农村人最忌讳的——就是跟神仙鬼怪扯上关系的。门的土地神牌拿刀刮，香掉，里门一左一右贴着的关公张飞像撕烂，要是大白天只关了屏风门跟趟栊门，就从外面泼脏屋。这让农村人抓到是要狠狠教训一顿的，但小混混聪明伶俐，每次都没让人发现，就除了那次被黑钟抓了个正着。

黑钟对那疯的事儿略知一二，替小混混答：“钱都是一老跟着咱的疯给的，没想到一个疯能来这么多钱，比书房里好几个乖乖娃的零钱加起来还多。”

彼时顾家阿混正掏钱请乐乐跟黑钟吃冰糖葫芦，乐乐着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问：“混，你最近咋这么大方啊。”

就是双手给扭到后，脚也被格住了，小混混也还是没慌，用力一眨，他扭过可怜地望着比自己半黑几圈的人，角挂泪，声气地：“哥哥，我知错了，你原谅我……”

从那会儿黑钟就明白小混混这样的人是不能一味儿对他好的，顾家阿混天生忤逆乖张，其实第二回见面黑钟就知了。

小混混得意一笑：“小爷有本事吧，那疯听我话听得要命，让他拿钱来就拿钱来，让他吃泥就吃泥，哪怕我让他死他都肯呢！”

黑钟问：“这两日好像都没见到他了，想开了走了？”

乐乐吃惊：“你不会真让他死了吧？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