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言伏在桌上，慵懒地嗑起瓜，只：“也不是。”

“想吃吗，那我们去吧。”师重琰快一步说，又问瑶华，

“哦，现在还在咱们大师兄腰上挂着呢。”

只听师重琰果然：“那日你心心念念圈的小玩意儿，不也就是个兔？”

雪言去摸糕，故意与林枫搭在桌边的手碰了碰，对方惊促收手，他狐微弯，中盛载着矛盾的妩媚与纯粹。

师重琰抬了抬眉。

“烤兔？”雪言耳朵一动，锐地回过，“哪里有烤兔？”

今日故事已经讲完，台下看客意犹未尽，瑶华拍拍手上糕碎屑，瞧了外渐黑的天，展颜笑：“正好，我前两日瞧这城里夜市闹，我们逛逛再回去吧？”

“长收了我，我自是要跟着长的。”他咬了不太好吃的心，着说。

雪言和林枫都用此人定有谋的神，地看了他一。

林枫偏看他，已经知他想说什么。

师重琰漫不经心地抿茶，难得好心大发慈悲般：“你若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走。”

林枫与师重琰走在最后，看着前面几位师兄弟陪着小师妹这个摊逛到那个摊跟着付钱，看了会儿，自己忽的笑起来。

林枫叹了气。

“这也是兔那也是兔，你们师门的人是不是都很喜兔？”

雪言则从他表情中读了这意思，偏不愿让他得逞，撇嘴：“我不想离开，我为何要离开？”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那些故事。

师重琰说：“巧了，我也喜兔，烤熟的那。”

他活了这么多年，听过的见过的故事何其多，这里的反倒有些无趣。

更何况看着一老说书，又哪里有看人唱歌舞有趣？

他也：“你这么一说，还真巧了，也是兔。”

师重琰知他在说自己，但断然不会承认自己曾经跟个小孩抢糖人。

瑶华手中的糖人好巧不巧的，是个兔形状。

来许久也未觉有什么，此刻倒是莫名的有些想念了。

雪言的狐狸中上被馋意占满，看着酒楼，又看着林枫。

师重琰负手走在他旁，奇怪：“笑什么？”

师重琰笑看他。

要抢也是那小孩蛮不讲理跟他抢。

瑶华年少，还如同小孩般，她握着糖人咯咯笑的模样与记忆中再矮上半截的小女孩别无二致。

本来就是他的东西，怎么能说抢呢？

他想起月娘，想起夜夜笙歌的画舫。

难得机会陪小师妹山玩，几人都由着她，自己也乐在其中。

“抢的正好也是兔糖人。”林枫。

林枫见他心不在焉，随问：“不喜听说书么？”

“没什么。”林枫嘴角弯的弧度被周遭灯光打上些微影，垂眸，“想起某个跟小孩抢糖人的人。”

林枫不知这二位又在暗自较什么劲，不想扯漩涡中，抬听书，不予理睬。

书里的恨情仇气回，瑶华听得津津有味，直到醒木一声响方才惊回。

“那边酒楼里就有。”师重琰手一指路边。

林枫无奈开：“他诓……”

说来，师重琰一时兴起把雪言带走，却又百般嫌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林枫再想想，倒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