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不由怀疑他想趁此机会正好下山玩一圈，他并不饿，细嚼慢咽着说：“我想了一夜，思来想去，之后要的无非两件事。”

半个钟后坐在早摊前却又没事儿了，带着树叶泥堆里睡了一夜的脏兮兮，溜溜地喝着豆腐脑吃油条。

他险些以为林枫会说什么宽宏大量到令人发指的话，却原来是白担心一场。

“你打算如何那两件事？”师重琰从袖中拿一方帕了嘴角油光，问，“可有什么绪。”

“唔，找到之后呢？”师重琰接着问。

“……”林枫抠着指甲里的泥，余光瞥见自己撕破的袖，有些后悔。

“他害你我至此，你就一个公之于众？”师重琰惊，“你打算如何，让旁人的唾沫星淹死他么？”

再见到自己下面垫着上盖着的东西，师重琰糊涂了阵，旋即皱眉：“有功夫这些，怎不带我寻个客栈歇息？”

冷了半日的人似乎重新活了回来。

又是嫌地上脏，又是嫌上不舒服，说什么也要去洗个澡洗把脸。

林枫慢慢：“一，找到跟你换回来的方法；二，找到害你我的人。”

林枫瞧着他，咬了油条，忽然极轻地笑了笑。

是他的没错，但左右当下不是他在用，痛也不是痛在他上，他才不该那死活。

“将实情公之于众。”林枫说。

盖住的天，一会儿看看铺满泥地的落叶，最后只盯着熟睡的师重琰发呆，发到对方自然醒来。

师重琰望见自己那张脸上浮现熟悉的笑，微怔了一瞬，嘴角随着牵起。

“本尊平日行事你也见着了。”师重琰理所当然，“有人想要本尊的命或是别的什么，不足为奇，得罪的人太多，自然也不知是谁。”

“……我吃。”林枫舀了勺豆腐脑，咸香的味儿顺着的豆腐在腔中化开，地胃中。

“过奖过奖。”师重琰不要脸，接着往前一递帕，“要用么？”

他面带嫌弃地从树叶堆里来，又瞧见自己被包扎过后的手掌：“啧，包得真丑。”

“哎，落月山是暂时回不去了。”他哀叹着，语气却丝毫听不惆怅，“小士，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师重琰，表示洗耳恭听。

他就不该多次一举，就该让这不知好歹的尝尝着凉和伤溃脓的滋味。

醒来后，眉拧成一团，抱怨得活像个生惯养的大小。

“后面的事，就该给尊大人决断了。”

师重琰很快吃掉一整油条，夹起第二，油条酥，一下去咔嚓脆响。

呸，白儿狼。

“你不吃？”师重琰吃东西的间隙抬看对面林枫，吩咐，“不吃就去瞧瞧客栈，让人放桶先。”

他慢条斯理地吃下半油条，对面师重琰才疑惑：“没了？”

林枫惊讶，嗤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一睁就被人直勾勾地盯着，师重琰难得吓了一。

林枫摇摇：“我自幼待在山上，从未得罪过什么人，见识也狭隘，自然没什么绪。倒是你，此事分明是冲你而来，你就没有个想法？”

“还要怎样？”林枫反问。

这小士，也不全然似他以为的那般天真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