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林枫向谷玄之告辞，谷玄之取了油纸来将剩下的糕包在其中，递给林枫：“你带回去分与师兄弟们吃吧，我平日也不吃这些，放在我这左右是浪费。”

不是梦，果真不是梦。

“枫师弟……”石桌对面，谷玄之低声唤他。

林枫坐在谷玄之的院里，用帕净了净手，拈起一块桂糕放中，赞：“嗯，小师妹的手艺又长了。”

对，林枫。

谷玄之一白衣被血污染得通红，上好几都见了森森白骨，素来一丝不苟的发髻也凌地披散着，结满血快。

糕是小师妹缠着厨娘偷学的，平日师兄弟们总会调侃她是不是看上了谁家公，拿大伙儿试手呢。

谷玄之沏了茶来，温声：“喝茶，别噎着，小心。”

他视线中望见自己的脚，忽的愣住了。

“嗯……很奇怪的梦。”林枫的手指无意识地挲着杯纹路，“梦里，我变成了另一人……师兄，你说，一个人，有可能变成另一人吗？”

“谢谢师兄。”林枫谢。

他握着致的茶杯，忽然：“谷师兄，我先前……了个奇怪的梦。”

不知何时，他一白净的袍又变成玄衣衫，谷玄之一鲜血顺着下滴落在他黑靴上，沾了血的那洇成更的黑。

谷玄之轻声笑了笑：“枫师弟，梦中之事，岂能当真呢？”

梦中的事，怎么能当真呢？

“那就借师兄的光了。”林枫摸摸鼻，笑着应。

只是一个梦而已。

谁敢这么说，小师妹就抹他一脸糕泥，追着人打时脸红通通的，完全一副被戳穿了心思的小女儿模样。

“嗯？”谷玄之侧过，“什么梦？”

起尝尝？”

“我就不跟师兄客气了。”林枫接过，将小小一包糕往袖中放去，“师兄，那我……”

他的手探在袖中，动作忽而定住，嘴角的弧度也僵在脸上，半扬不扬。

几块糕下肚，林枫喝着茶，心底跟着满是意。

圆的小兔通纯白，唯独小两殷红，伏在林枫掌心纯然无辜地瞧着他。

“我没有！”林枫失声，“我怎会结妖邪，我怎会……”

他捂着脸，一双被血染红的自指后不甘又愤怒地瞪着林枫，一行血泪从隙中下，哀戚地喃喃着：“枫师弟……你……都是你……”

那此刻……

“我？”林枫起带翻了石凳，前的突变令他震得后退两步，却又被倒在地上的石凳绊着衣摆，跌倒在地，“谷师兄？怎么回事？什么都是我，我没有……”

“师……”林枫困惑地抬起，一声“师兄”卡在咙底却无法发，惊颤地瞪大了。

第16章成为尊的第十六日

山巅绵延而下的灯火、远的锣鼓、通红的两尾金鱼、醇香的槐酿……悉数混着逐渐扭曲的声笑语蓦的脑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观阅~

手腕上，似乎还有那人手把手教他时兀自残留的余温。

谷玄之七窍血地朝林枫近，林枫连退数步，只见谷玄之张便大滩的血，嘶声：“你怎可……怎可结妖邪！”

林枫瞳孔骤然缩。

他摸了一只瓷白的兔挂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