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重琰？”林枫张望着，声音又喊了遍。

林枫警惕地放慢了脚步，四下观察，心中有些慌，寻着记忆中城门的方向，抬脚走去。

林枫大骇，着了般猛然甩开“师重琰”的胳膊，却被对方反手抓住，铁钳般死死箍着，动弹不得。

甚至无人对他的举动任何反应。

耳畔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余遥远的戏台还飘来零零散散的戏腔，在清冷的空气中缠绕变调，宛若索命的幽魂。

“老板！”林枫遭到忽视，有些纳闷又有些急了，“你怎的不理人？”

整条街上的“人”不知何时全停了下来。

林枫拉着师重琰的胳膊，对方却定在地面似的纹丝不动，在林枫茫然的注视中抬手缓缓取下自己的面。

一双白靴忽的在林枫面前站定。

老板对他置若罔闻，只招呼过路人前来光顾自己的摊，仿若中本瞧不见林枫。

鬼面之下，是一张过于净的脸。

万节变得名副其实。

林枫置人群，瞬息间只觉周寒冷如坠冰窟，脊背细细地爬上一层薄汗。

“放手……放手！”林枫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拼了命去挣开面前“师重琰”的钳制，“放手！你不是师重琰，你们是什么东西？你们是什么妖？！”

林枫急得咬牙，面在挣扎中松了绳，“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因为惊惧而煞白的脸。

他用的是最普通的退诀，也不知收住了几成法力，面前的“师重琰”倏然消失，已然破开一短暂的缺。

他们从各个方向扭看林枫，有些甚至扭成了非人的角度，全都抬起手，慢悠悠地取下面。

仍旧无人回，街上所有人都着面，林枫本以为他对自己的影该是无比熟悉，却无法从人群中辨那人。

此很不对劲。

师重琰没说话，林枫自顾自：“这里不对劲，我们还是先城……你怎么了？”

“老板，”林枫转回去问刚刚摊位上的老板，“请问可曾见到刚刚与我一起的那人？”

“师重琰！”救命稻草从天而降，林枫惊喜地喊，“你去哪儿了，害我好找！”

摊贩的吆喝声、周遭的声笑语、远的锣鼓喧天和婉转戏曲……这些声音混杂在一闹非凡，可听久了，林枫悚然地发现——

他朝方才师重琰站的方向走过去，目光扫过一张张非人的面庞，视线可及没见着人，又沿路往前走，边走边唤他的名字。

无人应答。

不理也罢，林枫将白兔挂坠收袖中，转喊：“师重琰！”

它们一直在重复同一个频率。

如果没有五官的一张面，还能称作“脸”的话。

林枫来不及琢磨究竟是怎么

林枫寻人的脚步慢慢停下，街上人肩接踵地而过，他微蹙起眉，后知后觉地寻一丝不对味儿来。

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盯着林枫，从不知何发笑声，一地朝林枫靠拢。

见要被这群妖团团围住，林枫手指微微颤着，回想着师重琰如何引领他去控制过于大的法力，大喝一声，猛然诀。

接天的黄灯火映在来往的鬼面上，光怪诡谲，每张面后的睛藏在暗，似乎都在盯着他，像一条条冷狡诈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