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歌，顺承王位一事皇上与我理，大印现已递到衡绝声手中，不过要着衡默枭的名号行事，反正对他来说也无大碍。”

柳卿歌慌上前扶起缩成一团的衡溪澈，却被沾着血的手轻轻推开，声音渺远疏离:“柳卿歌，你本就知晓这是条万

柳卿歌看到那一夜全白的发丝时，忽的不知该是何心情。

“你得到了追寻已久的东西，现在，该是十分欣喜吧？”

“这里面装的可是皇上亲笔传位诏书，现在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由此可见，加量的清寒散确实药效显着，不愧是柳卿歌。”

“还有，你猜猜我得到了什么？”衡溪澈眸光转，盈盈动人，将一只木匣推到柳卿歌面前。

皇上呆滞的看了衡溪澈一:“如此也好，你去办吧。”

焚香袅袅腾起，时光如同凝滞，衡溪澈押了自己的生命谋划这一场赌局。

沙场，王位不得继承恐怕难抚臣民之心，儿臣举荐，此事您大可放心。”

皇上的气微有生疑:“诏书？”

“我，只是个当闲差的，救你的是那日请来的郎中。”

柳卿歌震惊的久久呆立，他对默枭是有关切之心的，总觉得瞒住世态炎凉，就能减轻他心中的罪恶，他不敢猜想默枭划开虚假表象后直面那些血淋淋的事实需要多大的勇气，不过定然是痛苦不堪的，这般生生辗转染白了三千青丝。

衡溪澈态度决:“卿歌，决不能在此等关键时刻，你去给衡默枭投清寒散，给他下猛药，最好是让他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知了，他才不会来扰大局……”

☆、歧路

默枭闻声只安静的回注视着他，神如凝住了世间所有的愁怨，灰蒙蒙的让人窒息，仿佛注视着他，又好似透过他在看着些他猜不透的幻象。

柳卿歌对上他的双只觉局促不安，张了张嘴又不知能否认些什么。

“今日，默枭是有事相求，如若见到衡绝声，望替我转告，路遥天远，永不相见，杀父之仇，不共天。若是衡溪澈想的开，惟愿可成全归我旧所，守我亲族之念。在下定然铭记大恩大德，决计不生事端。”

默枭忽尔一笑:“无须瞒我，你医术了得，且与衡溪澈关系甚密，我都知。”

衡溪澈从未听过他这般郁的气，敛了情绪静静的看着他。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枯骨黄泉路的看客，却不曾想早已脚踏荆棘手染鲜血。

“衡默枭已知衡绝声弑父一事，在狱中一夜白，誓与衡绝声再不相见，劝你将他放归旧所。”

话还没说完，一直沉默着的柳卿歌忽的拽住了衡溪澈的衣襟，反手扇了他一掌，暴怒的吼:“我是医者，不是个刽手。”

“他怎会知那件事？衡绝声态度捉摸不定，万一他真那般冷血无情，衡默枭重血脉亲缘，还可牵制于他，若衡默枭率先放弃，那衡绝声即有如野脱缰再不可控，决然不能如此。”

一声闷响，衡溪澈眶撞到桌角，底渗血，合着滴滴泪，一目惊心的血痕。

“卿歌，你于我有救命之恩。”

柳卿歌抬注视着他:“你是何意？”

“儿臣另有要事，需请一诏书。”衡溪澈谨慎的看着皇上的脸，声音也张的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