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愣了愣，“你我之事，下虽刻骨铭心，但在漫长的生命之中也不过是猝然一瞥，不要太早下定论。”

在还没有多大觉的时候，三天已经到了末尾。

曾经说过有朝一日若是他重获自由，必定同白胤拼命，但云韶明白，只要那个人是白胤，他便不会如此。

云韶摇了摇，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可是你我缘分已尽，求不得，你……好自为之吧。你活了千百年，这些理，原应该比我清楚的。”

“那时你猜的不错，凤族之祸乃是我所为，全族之人是我亲手杀害

他声声地和昭其说过，两个徒弟他一视同仁，但云韶此刻心中清楚，绝非如此。

白胤底浮现喜，仿佛溺之人抓住最后一浮木，几乎是放弃一切的威胁，“师父……师父，我只要三日，即便是要斩断关系，也总要给我一适应的时间罢？既然师父当真问心无愧，又何必急着逃也似地走，怕了吗？”

也许是因为前几日说完一直憋在心中的话，开诚布公地谈过，反而卸下了心中大石。

云韶原以为三天的时间，在他看来会度日如年，漫长无比。

逃离，又被你捉回之后的日。时至今日，你也的确是放低姿态，全心付，只一我毫不怀疑，可是，我凭什么要恩德地接受？”

云韶忍不住同白胤说，“你看，你是神君，份尊贵，若是肯拿这几日的五成心思对待任何一个人，那人想必都愿意投怀送抱，再择一位真心相待的仙侣并不如你想象的难。”

第二日的夜晚，白胤甚至来敲了敲云韶的门，让他随他去了山脚下那家酒馆要了一桌饭菜。

白胤知他此刻说这句话已经无异于威胁，有可能斩断云韶保留的最后一丝温情，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好像从一开始，在这些方面他便有些惯昭元，也难怪昭其会心中不平。

白胤睁睁地看着云韶站起来，推开府的大门。仙府之外白雪皑皑，白雪将天光映地一片透亮，他师父的衣袂飘飘扬扬，仿佛下一刻便会乘风而去。

白胤又摇了摇，面上的神让云韶有些看不懂，“师父，你不会明白的。”

每日清晨极早的时候，白胤会来给云韶请安，之后，或是在云韶房间自说自话，或是同云韶下山闲走。像极了之前师徒相的日。

白胤笑容淡了淡，低声，“不会再有别人了，师父。”

果然，云韶的脸铁青，果断地走了回来，“三天。”

这三日过得并不是那般艰难。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白胤脸更为苍白，“不是这样的，师父。我没……”

“好。”白胤站起，讨好地拉住云韶的垂落侧的手，却被愤怒地甩开。

“师父！”白胤叫住他。

第92章千里

也许是因为前这个人一反往日的沉，聒噪无比，总是捡着之前的趣事翻来覆去地说，即便是不搭理也乐此不疲，让云韶烦着，却也忘记了时间。

离去的影果然一顿，虽未转，但耳朵却微微侧了侧。

云韶想起，是昭元刚上山那年，偷偷逃跑，是自己找到了他，没有责怪反而带他去山下好好地开了顿荤，师徒俩又连夜偷偷溜回了山，谁也没惊动。

云韶这一走，便是此生不复再见，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