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转过来，拂尘翩然起一圈弧度，他中是毫不掩饰的滔天怒火，然而面却是相当平静，显然是不因为愤怒失了理智，错怪了昭其，他竭力冷静，“你太师父……你了什么？”

没想到，师叔祖看着斯文俊秀，手倒是当真……暴力啊。

“师叔师叔”，清逸又扯了扯前那位师叔的袖，疑惑，“师叔，为何师叔祖和那位师呆在原地不动了啊，也不说话呢。”

“这十二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竟是变成这般模样？”云韶皱眉。

“是。”昭其未等云韶说完，抢先。

“守山二十一名弟……”

那人，“他们在传音呢，外人听不见的。”

云洲欣一笑，示意昭正等人将心灯界诸人封住灵力，带到刑堂关押，再置。

“……师父。”昭其看到云韶的光扫过来，涩然。

“……同心灯界传讯，是你所为？”

“是。”

十二年而已，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眨，但再度临世，竟有了是人非之。他自认为向来了解自己的大徒弟，也认为昭其是自己徒弟中，最为顺心恭谨，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一个，没想到竟了这样大逆不之事，实在是不像他的格。莫不是有人迫，或以命相挟，还是中了什么恶毒的秘法？

“……”

昭其在天舫已是四十余年，太泓在殿内不知外界发生何事，被他哄骗服下丹药也是不足为怪。而那之后，虽然太泓毫无还手之力，昭其还是没有对太泓动手，因为他心中明白，如果动了手，那他和云韶真的是无路可走了——虽然，下的情况也并未好到哪里去。

云韶一气，前有些昏黑，声音已经降到冰，“你十七天舫，自少时勤谨好学，恭正端肃，我看着你修行三十余载，凡我所有，凡你所求，为师绝不吝啬。甚至……为师以打算将长老之位传给你，为师自问待你不薄，天舫亦是无愧于你，这是为何？”

祖呢。竟然这么年轻，实在是想不到啊。

“守山的符灵，是你所毁？”云韶问。

冰火两重天啊。

锁灵丹，同当年秦初算计云韶用的是同一，那效力仅仅是暂时封锁灵力，不致伤，云韶最是清楚，落下心一块大石。

清逸又看着云韶抬手招了一泼天大火，兜盖到柳成华上。见着几刻前还风光无限，得意无比的人被师叔祖一掌也打落到了镜湖之中，不禁跟着哆嗦了一下。

“不过是锁灵丹罢了，太师父无碍。”昭其。

清逸一愣神的功夫，场中已经结束了战斗，或者可以说是单方面的碾压。

一念及此，云韶传音昭其，“昭其，为师知晓你不是见利忘义，为名利而背弃师门之人。你若是有何隐情，尽可同我说。为师既然醒了，便不会容得外人欺凌我云韶的徒儿。有何问题不妨说来，若当真有情不得已，为师定会尽力。”

“哦……”清逸用手指卷了卷上的衣袍，一眨不眨地看着云韶，心想师叔祖长得可真好

昭其蓦地抬，双目猩红，了一个既像是笑，又似哭的表情，这样大的表情波动，过去的三十多年从未在他的脸上看到过，看得云韶几乎一愣。

“是。”

“师兄。”云韶飞落到长阶上，上片尘不沾，向云洲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