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低下线条瘦削的下颌，帘微垂，“是。”

懑，无从分辨。

云韶静了静，终于开问好友，“衍之，海神之命格脱五行之拘束，与我等修炼自来不同，想必知亦是不同吧。”

看来是发生过什么。莽川不动声地收回手。近十年来，云韶来的次数不少，大多都是与他那新收的小徒弟有关，莽川不用猜都能知。那孩，既是个天分极的人，脾也是倔的很，寻常人碰到这样的徒弟，怕也是又又恨吧。

莽川君不用回，便知晓不速之客的份，微微偏，“你最近似乎来得频繁了些。”

这哪还是收了个小徒弟，简直是收了个宝贝疙瘩，收了个宝贝命66儿，收了个亲儿。

云韶不等主人招呼，径自坐下，破天荒地没有笑，只是沉默了半晌。

一束光透过窗棂的墟隙投了昏暗的刑堂，光影错间，昭元看着云韶清俊的容颜，有些恍惚，分不清这到底是否是在八年之前。然而八年前，云韶看着受刑的自己，尚且中充满不忍和隐怒，而如今，竟是有些如释重负的平静。

“徒儿自知难以教化，有辱师门，忝列门墙，又了这等丑事，还请师父开恩，废了徒儿逐天舫！”说这话时，昭元一瞬不瞬地盯着云韶，成功地看着对方原本淡然的双目中愈发张扬的怒意，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被成功燃。

说罢，探指伸向对方的手腕，在接到云韶的肌肤之前就被躲开了。“没事。”

莽川听不到对方的答复，有些奇怪，便转坐回好友边。“到底是何事？你的脸并不好。”

昭元闭了闭，心中一片酸涩。间哽了哽，有些猩甜的血翻上来，顺着边一路淌下，形成了一细长而刺的红线。可有分辩？若是至亲都不愿相信，就算有再多严厉捷的词锋，在这人面前，都是一般的脆弱不堪。

刺猬都有柔的肚，所有的兽类皆是如此。他将最弱最不设防的一面尽数现给了云韶，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这话是一字一句地在戳云韶的心，昭元明知对方不可能答应，还是不受控制地说了来。昭元隔得极近，清楚地看到云韶隐在袖中的手瞬时间都收，十指攥掌心，几乎是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以免控制不住便一掌掴到他的脸上。

云韶裹挟着一汽到了莽川的神殿中，莽川执了一竹篦挑起殿内的灯，长发委地，安静地如同一汪静。

向来好脾，以温和著名的云韶，竟也能让自己惹到这地步，不得不引以为豪。

半晌，昭元听见了云韶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淡然超脱，“……不必，既然并未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只照门规即可。”

“师父当真相信，是我戕害同门，聚众滋扰？”许是因为还有些不甘，昭元还是抬问他。

他扬起脸，抬手掉边的血迹，直视云韶，看着对方中越来越难以掩饰的动容，扬笑得有些讽刺。

“海

“师父明断，徒儿岂有不服？”

云韶画一法阵，昭元闭，一阵失衡过后，睁已经在刑堂。

云韶轻轻叹了气，目光仍旧落在他角的血迹上。张说置，却被昭元抢先一步打断。

“刑堂之中，最后问你一句，你可有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