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云韶笑，将竹笛递给昭元。

“先给你一把竹笛吧。”

耳边忽然听到缕缕笛音，委婉低沉，如泣如诉，因为隔得远，那声音隐隐约约的，并不能听得真切。昭元顺着笛音的方向走过去，果然见层层石阶下的云亭，云韶披着宽大的广袖外袍临风站在那，青丝未挽，就这样随地散在后。

云韶放下手中青笛，转过来的侧脸莹如玉。“到时辰了？”

“师父不要临风站着了，当心。”

山中清修，远离人世，自然清苦了些，但是若日能一直这样过下去，昭元甘之如饴。

昭如回过来，“哦，这位是云韶长老的小弟，是你们最小的那位师叔昭元。”

昭元内里早就不耐烦被这么多小辈围着，虽是辈分小，但是没几个当真是比他岁数小的，分外稽，此时只略了，隐隐几分不耐。

听到昭元这个名字，那个询问的弟便带了几分尴尬，还是行了礼，“师叔好。”

扫过一圈竹林，山间风移影动，得竹叶簌簌作响，云韶看了一圈，选定一棵笔直翠绿的截断，劈去枝叶，拿到前细细打量。

没有人认识，站在一旁默然无语。

云韶举起自己的青笛送到边，扬眉，中都带着笑意，清亮的笛声再次响起，散落风萦绕满山。山间的竹叶被清风摇落，翠绿的竹叶落了云韶满肩，有的落到漆黑的长发中去，云韶浑然不觉。

第25章过尽千帆皆不是

夜晚依旧是难缠的

有弟打过招呼，早就看见了一旁站着的昭元，不由问，“这位是……”

昭元伸手去接，竹笛上还带着云韶的温度，温熨帖，“多谢师父！”

看着那些小辈还绕着昭如，有的面带讨好的在近乎，也有一脸认真的在请教的，似是亦是脱不开，昭元同昭如打了个招呼便独自一人离开了。

“这个……纹理绵密，细适宜，用来竹笛是上好的材料。”

昭元想了想，目光落到了云韶长指间着的青笛上，“师父能不能教我笛？”

“今日你想学什么？”

“师父。”昭元大步上前。

昭元早早起，给云韶请安之时，云韶房内空的，只余供香焚尽的余味。

有怯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昭元懒得搭理，使了个传送阵便消失了。

“师叔……”

原来这边是那个被关云崖面八年的小师叔啊，竟然这般小，不少人盯着消失的方向指指。关于这个人的传闻很多，天资纵横也罢、恣意妄为也罢，如今看来不过也是个心气傲的主儿。

云韶失笑，“你忘了为师已是仙了？”

无他，只是看着师父这样风雅致的模样，无法不心生向往。

云韶有些意外，过去的几年中，昭元不喜药草炼丹，一心修剑法，怎的突然对这个兴趣了。“呃……也好，乐律娱人娱己，修行之余，亦能使心神有所寄托。你应当通些礼乐，是为师疏忽了。”

昭元坐到云韶旁边，看着云韶细致地在上面钻孔、试音，认真专注的模样像是对待一样稀世珍品。过了许久，在最后一孔钻好之后，云韶拿起来试了试音，清脆悠扬的声音响彻山间，引得青鸟都飞过来一瞧究竟。

昭元一愣，也随之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