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仅此而已，没什么好说的。皇家的斗争，我没那么多心情去。承义忠的是天正统，我忠的是天下百姓。时至今日，我仍觉得当年的选择没错。若是前太……”

当真是山中一日，世上千年……云韶抬脸，澄澄的光映亮脸庞，阖了阖双目，又去了一趟东海。

云韶并不像能为自己一小事，千里迢迢麻烦朋友的人。

“逸之……”云韶看着好友波澜无惊的面容，张了张，终是一言不发。

莽川君不假思索，“会。”

云韶在莽川君平静的面上打量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当年你为群臣之首，第一个屈膝。时隔多年，我想问你，若是能重回当初，你还会作一样的选择么？”

“如今见到你，我还是不得不有所。”莽川为云韶倒了一杯茶，白发随着他的动作垂到地上，瞳邃。

“你修为怎的倒退了？”莽川君静静地看了看他的脸，“是了什么事吗？”

云韶摇了摇，不作辩解。

万千碧海之上，神殿中烛火飘摇，莽川君无声地望着天空，见到他这一倒也不甚惊讶，只吩咐他坐下。

“文雅俊秀，惊采绝艳。这些年好像从未变过。时间对我来说，是折磨，然而对你来说，是幸。”

那人张，讲的竟是当朝已故一品将军景承义抗击外敌之事。那个革裹尸，保全国境的将军，尽过了多年，百姓仍是激在心。帝都外青山上的将军冢，每年祭日都有百姓自发前去洒扫。

莽川君停顿许久，最终续，“若是跟景承义站在一边，难不成要

莽川探一丝灵力查看，片刻后收回，“这程度，单凭我有些无能为力，但我知鲛人族有一，或许有所助益。那只有鲛人族才有，且非机缘巧合不可得，我会帮你留意，一有消息，我会传你前来。”

“我在此整日无事，帮也是帮了。”莽川君看云韶有些心神不定，“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云韶安安静静听完了一整曲，满堂喝彩，莞尔正放下银起，喝彩声更，他便又坐了回去。

走茶楼，到二楼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堂下有漂亮的小姑娘十指纤纤拨着古筝，声如，铮铮淙淙。云韶好整以暇地看着青葱的指尖在弦上拂过，带的正是多年前廷中传的名曲，下坊间改编之后，更是脍炙人。

云韶看着他，似是不解。

“几年前受了伤。”云韶轻描淡写。

“为何？即便会因此间接地害了景承义？”

“你不觉得，隔了这么多年，你我这样相见，其实很是奇妙么。”莽川竟还笑了笑。

云韶不以为意，“多谢。不必太过费心，将养些时日就好了。”

若看他这层，谁又知晓他到底年龄几何？

只是当今皇帝篡位之事，自然是被无限化，一事亦是一笔带过，更没有提当今皇帝景承义征一事。这回书说到最后，只剩对景承义忠勇的无限唏嘘。

这回是个红脸汉，惊堂木一拍，满室皆静。

风开放，他走过街坊的窗下时，甚至有年轻的姑娘丢了只木瓜给他。云韶被砸的一愣，笑了笑竟也收下了。

云韶面无表情地听完，不发一辞，在满堂的喝彩声中慢慢踱了茶楼，无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