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东西倒是胆大的很，若不让他知害怕，这样的情况怕还是有很多回。

“怎么？现在倒想起来害怕了。”

“那是吃不惯，想开荤？”云韶挑眉。

闷雷，惊得昭元一个哆嗦，影影绰绰的林间仿佛潜伏着什么可怕的怪，在黑夜中窥视着，正要择人而噬。沉沉的乌云铺盖开，山间的风得更加猛烈，风移影动，摇摇摆摆，刹那间一闪电划破夜空，竟是落下了雨。

那夜之后，果然昭元便安分许多，沉下心来跟着云韶修行，不再提下山之事，境一日千里。只是这个外表倔，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徒弟，在夜人静的时候，偶尔也会因为曾经家中的那场惊变而惊惶不安。那刀光血影和帝王的无情冷酷便尽数缩了梦魇中，让他夜不能寐。昭元似乎害怕极了，却又无助极了，他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便再不缠着他的师兄昭其，也不愿同外人表心情。他是那样的骄傲，又带着些不为人知的自卑。

“师父这是？”昭元彻底地不解。

“恩……”昭元倒是有些破罐破摔，只待师父的戒尺打下来。

“为师知你曾经生惯养，还是这么小的孩，一时让你苦修定然是为难了你。”云韶，“天舫门规极严，叛逃的弟要在祖师像前跪抄门规，你这小小的板，哪里扛得住……”

可云韶都知。那默不作声的关心便成了每个难眠之夜的安息咒。昭元不知，云韶也从未提起。

“这次所幸无人察觉，便这样揭过了罢。不过仅此一次，这次再回山你定要严律己，静持门规，不可再作逾越之事了。”

“是不习惯山中清苦，想下山，不修了？”云韶晃了晃手，手中的昭元也像小猫一般，被拎着晃了晃。

“不是。”昭元瓮声瓮气。

云韶不语，牵着昭元的手步了其中一家正开得闹的酒楼，两人落了座，云韶竟还了不少菜，荤素兼有，满满的摆了一桌，面上一丝愠都无。

不光昭元发呆，连上菜的小二也频频看向云韶。想必是没见过这样清贵的士，也没见过这样一齐开荤的师徒。

忽然后心的领被人拎了起来，来人想必量极，将他如同小一般无声无息地就提了起来。昭元一惊，还待挣扎，背后却传来一声清朗笑声。

昭元终于觉得有些惶然，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一个人傻乎乎地跑来，他再回看着来时路想要回去，却兜兜转转，本就找不到原路！昭元走了个神，脚底下一，就要摔倒在地上。

“师父……”昭元有些迟疑。

没想到云韶倒是沉了一会，意料中的惩罚没有落下，反倒是带着他，几个呼间带着他离开了原。昭元睁开看，二人竟是立足于山下的街市，街上不受小雨影响，仍是人来人往地喧闹着，酒楼茶肆还挂着的灯笼，一派闹景象。

直到很久之后，那缠绵梦中的一幕幕骨分离、血腥屠戮尽数被天舫飘的青云遮盖，变成了一个个五光十的梦境。昭元才明白，那纷扰的

昭元炸起的一瞬间都顺了下去，认命般地垂下了。提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云韶。云韶在昭元府的时候便知晓了，只是一直不动声地跟在昭元后，隐了形，此刻见昭元险些摔实了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