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你是人类吗？”晏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地问。

“我？”路屿微微侧，思考片刻，“我是你男人。”

“只拿了他的份证和录取通知书吗？”晏觉得这个解释结合路屿本的特殊来看还算合理，但似乎还有什么地方没有解释清楚，不由得追问。

“就是说我的脑里，”路屿屈起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叩了叩自己的脑壳，“那些奇怪的常识、知识都来自他，那些东西能帮助我在这里生活下来。”

“算是吧。”

“我爸是在山里捡到我的，对于那之前的事情，我只是依稀有些印象了。我的原生家里有很多孩，年纪都差不多，家里穷得很，父母还超生，到最后，连罚款都不起。我虽然是他们最想要的男孩，可先天不足，带了病，他们没钱给我治病，就把我带山里扔了。”

“不，我还顺便拿走了他的记忆。”结果路屿用一个乎意料的答案，成功带偏了晏。

“？！”晏着实有些吃惊，但很快，他就接受了路屿的说法，因为他的这个说法，终于完地解释了他所有的经历和格的成因。他被山神养大，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因为窃

那个拥有“路屿”这个名字的人，在开学之前一个人离开家，踏上了前往新学校的旅程。因为时间比较宽裕，他似乎在沿途几个风景不错的地方逗留游玩了一番，这其中，就有他遇难的那座山。

晏不以为然，路屿一直说他父亲带着他生活在大山里，他来到这里之前甚至都没有什么山的经历，能过得多好？但他并不想撕开恋人好不容易愈合的伤，脆换了话题：“那你是怎么到提取路屿记忆的？”

“但我这些年过得好的。”路屿迎着恋人心疼的目光辩解了一句。

“小路……”

“……对，你是我男人。”晏顿时忍俊不禁，一面心想路屿实在太可，一面又不得不向路屿解释，“但你知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家境优渥的晏虽然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事会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面前，发生在他的恋人上。

这个已经许多年没有离开过山林的青年突然生了离开的念，想要到外面看一看，于是他拿了路屿的份证件，替了他的份，来到了这所学校，然后遇到了晏。

“小路……”晏忍不住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

“，我父亲捡到我的那座山，叫作冥山，是十万大山最心的地方，凝聚了群山髓，所以幻化了神明，而我的父亲，就是冥山的主人，十万大山唯一的神明。”路屿了一个浅淡的微笑。他是被山神养大的孩，群山是他的底气，即便生而为人，他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和人类画过等号。

“那你问吧。”路屿非常大方。

而那座山，正是路屿与他父亲生活和工作的那一座，于是路屿顺理成章地发现了他的尸，捡到了他的证件和通知书……

的事情，于是他轻描淡写地对晏和盘托。

“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