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再一次楼吗？

他们迟迟没有等来丁豪的第二次楼，反倒是等来了他下楼的声音。

这一次下到一楼，丁豪没有再绕开教室，他朝着走廊尽走了过来。那一刻，晏觉得自己呼都要骤停了，他只能地拽着路屿，躲在从窗往里看不到的死角，死死地盯着门窗。

“丁豪好像动了，是我的错觉吗？”晏瞠目结地问。

丁豪在窗外来来回回经过好几次，但他最终没有推门来——教室门没法反锁，如果他推门，晏没有任何办法。

不久之后，他看到了丁豪现在了窗外。

晏心里闪过了这个念。

有了丁豪这个不确定因素后，两人再不敢犯困，背对着背，一个人盯着一边，警备着周围的一切。

晏回想了一下丁豪行动

况且这门窗，真的拦得住鬼怪吗？

从五楼摔下来之后，丁豪的脸和都变了形，就像是被暴力过的泥人，各个分随随便便地粘在一块，凑合着过活。

晏屏住呼，通过脚步声去判断丁豪的位置——丁豪从五楼下楼，脚步声很微弱，好在整栋楼悄然无声，才能够勉听清动静，直到他下到三楼，声音才渐渐大了起来，但随后，丁豪似乎在二楼徘徊了好一阵，才继续往下走。

因为残破，丁豪的移动速度并不快，但就双楼这几步路，没一会儿他也走完了。只不过教学楼之后，丁豪并没有朝着晏他们过来，听着脚步声，似乎是径直上了楼。

抱着疑惑，晏提心吊胆地等待着丁豪第二次坠楼，可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丁豪好像并不是为了第二次楼才爬上去的。

缓动了一下。

凌晨五多的时候，路屿又有些困了，因为丁豪在一楼来来回回好几次，都没有来，他们俩多少都松了一气。他靠在晏侧，打了个哈欠：“老师，你说丁豪这来来回回瞎转悠什么呀？”

“我想不是。”

在一楼走廊上像个没苍蝇似的转了一通之后，丁豪挪动着步，又一次上了楼。整个晚上，他就这样在整栋楼里来回转悠。

“老师真是听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呢。”路屿评价。

晏被噎了一下，刘辰真的跟他说过很多这样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当时没怎么上心，现在不知怎么全记起来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回了正朝着双楼走去的丁豪上——他会什么呢？

“听说，”晏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自杀的人会一遍一遍地重复自己自杀的整个过程，你说丁豪是这样的吗？”

只见丁豪撑着他扭曲变形的躯，缓缓地站了起来，从五楼自由落，导致他数节骨粉碎骨折，几乎已经支撑不起他的站立，但一并失去了生命和痛觉的他完全不在乎，将扭成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后，他颤巍巍地朝着教学楼走去……

晏和路屿缩在一块儿，数着秒等天亮，天亮之后那群学生就会回到这里，丁豪也应该会结束这没苍蝇一样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