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提起这些。”加尔文以为他始终不能释怀，声音越来越低，“现在我把我的脑波存到云端上，假如哪一天你想我了，就和‘他’说‘加尔文，我想你了’，这样我就会来和你说话啦，指令我都设置好了。”

“什、什么意思？！”暴起青的拳攥又松，泽西脸上渐渐褪去所有血，苍白得像张脆弱的纸，“你……”

“放心，我不会死。”加尔文似乎笑了一下，“你还记得之前从克隆里剖来的东西么，其中有一个空白的芯片，里面原本存着一段你的脑波，那是我趁你在谢尔德那里检的时候悄悄偷来的……”

力量从内一离，泽西极少尝到乏力的滋味，撑着扶手缓缓坐下，脸埋轻颤着的掌心间，试图摆脱这阵兵荒的状态。

一息之间，帝国覆灭。

“我该开始了，不然怕来不及。”加尔文截下他的话，洒脱而又满足，“世界上只能留有一个加尔文，还是很庆幸，你喜的人也叫这个名字。”

泽西在密的仪表台上一通，无论他如何放肆，作失误的警报声都没有响起，键位上的蓝绿光芒祥静而平和，自动设置的航线引领战机安稳地翱翔于云端。

“时间不多了。”屏幕依旧漆黑一片，加尔文低沉的嗓音却兀自响了起来，“我在战机上载了一段扰程序，这些导弹会一直跟着我，直到尽其用为止。杜兰铎所在的母舰就在前面，我……”

——如果可以的话，能对着屏幕笑一个么？

接着便再也没有回音。

星历2573年7月17日零时，十颗洲际导弹由于技术失误，先后投向本方基地。

脑海中的空白逐渐被慌

沉重，指尖一次次颤抖着向拨号键。

加尔文给他安排好了所有退路，此时他非但不能跟上前去和他同生共死，反而不由己地回往后方，束手等待胜利的消息传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加尔文化卫星图上一颗闪烁的红，渐行渐远。帝国的反噬和加尔文的亡再也无可挽回，泽西痛恨自己的无能，视线追逐着红的动向，心脏随其闪烁的频率而动。不敢眨，怕一不小心就丢失了它的踪迹。

只有穿云夺日的橙黄火光灼伤了视网，烧红半边天。

“加尔文！”泽西茫然地看向黑幽幽的屏幕，想询问，又怕打扰到什么，声音轻得近乎自言自语，“究竟哪个才是你的克隆？我一直以为……他是你啊。不是吗？你最好别再骗我，否则……否则……你别骗我。”

尘封已久的谜团彻底解开，泽西却没有任何松快的觉，大脑叫嚣着“谁要听你说这些废话”，惶恐得不住疼。

第六十五章正文完

他猜错了……？

尾涨得通红，酸涩的泪模糊了视线，半晌，泽西终是忍不住闭了闭。接着睁开时，远方传来一声擎天掣地的响，前哪还能寻见那宛如心血的信号？！

疯！混！！！

“你看得见？！”话音刚落，泽西就笃定了这个猜测，缓声安抚，“加尔文，我不骂你，给我回个话吧。”

“你回来！”事已至此，泽西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这分明就是要和帝国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