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平摇摇：“我不在乎这个，那时没有大师兄，还有师父。可如今，师父也……”他没再说下去，一拍许山岚的

许山岚抿抿，认真地说：“二师兄，你别这么看哥，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他吗？他就是有多苦也不说的，我知他其实心里难过得很。”

丛展轶听他说得伤，：“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想爸爸想了一辈，也该放下了。”他说得平静却决，倒令殷逸十分诧异，他瞥了丛展轶一，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师侄。只是丛展轶在葬礼上表现得如此有礼有节，丝毫不见戚容，殷逸心中不快，不愿多说，淡淡地。

“唉——”顾海平长叹气，坐到床边，“岚，我要走啦。我跟你不一样，我打小就跟大师兄合不来，后来一分别就是三年，三年后仍然如此……大师兄对你是真心地好，可能是太好了，所以旁人也不放在心上。”他嘴里发苦，黯淡地笑了笑。

“你知？”顾海平冷笑，“你知什么？”

“我走！”顾海平也不抬地说。

“我就是知。”许山岚一改往日疲赖，态度竟奇地决，双手不由自主握成拳，睛亮晶晶地盯着顾海平，“我知哥一也不好受，二师兄，不是非得泪才叫悲伤的，憋在心里要比发来更难受。”

“你去哪啊？”许山岚着急了，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冲来住顾海平的手，“你什么去啊？”

“这里我可待不下。”顾海平怒气冲天，忍无可忍，指向门外，“你瞧瞧他那副样，有一哀痛之心吗？去世的那是他父亲，不是漠不关己的张三李四！”

不怎样，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该过的日还是要过。殷逸不想再回S城，那栋房他和丛林从小玩到大，到都是挥之不去的记忆，他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丛展轶沉默一会，说：“那也好，这里空气净，环境悠闲，师叔静静心，有什么事再给我们打电话。”

只有师兄弟三个人回了老宅，一路上顾海平理都不理睬丛展轶，回到家立刻奔上楼去。许山岚帮丛展轶收拾殷逸的东西，要帮师叔拿到乡下去，抱着纸箱路过顾海平的房间，见二师兄也在里面忙活，把随衣服全扔到旅行箱里。许山岚去问：“二师兄你什么？”

殷逸苦笑了一下：“我还能有什么事？不过陪着你父亲过日罢了。要是我也有那么一天……你就把我埋在你父亲边上……”

止得当言语沉稳。从丛林去世到他安然下葬，始终一滴泪都没过。大家慨丛林有后的同时，也未免觉得丛展轶有些不近人情，有相熟的知他们父彼此仇视多年，说来引得议论纷纷。

“那也不应该是他那副样！”顾海平忿忿地把东西甩在床上，“当年说走就走，本不师父有多伤心，三年了连个面都不见。如今可倒好，师父过世了，他居然连滴泪都没有。这叫什么事？！”

许山岚一时竟无话可说，沉默好半晌才低声：“原来……原来当年大师兄带我走，你一直记在心里……”

许山岚眨眨，听了一会才明白顾海平骂的是丛展轶，他哪愿意听别人说大师兄的不是，即使二师兄也不行，眉梢一分辩：“大师兄怎么了？难非得痛哭涕哭得死去活来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