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送我粉。”贺溪打断他。

“嗯。你回来啦，真好。”贺溪满足地搂着俞放，像个小狗似得在怀里动来动去，脸在他的脖颈一直蹭来蹭去。

他心虚的时候不会，撒谎的时候不会，只有在不想说的时候才会犹豫。

“对，”俞放看了连个包装都没有的简陋粉，语带抱歉地说：“其实我……”

如果当时他知问这句话会有什么后果，他再也再也不会要礼了。

“这，这个……”俞放像是还没准备好，犹犹豫豫，迟迟没有说话。

“嗯，错过了你的生日，真的很抱歉。”俞放放下西装外，搂住发邋遢浑酒气的贺溪，歉疚地说：“阿溪，生日快乐。”

他打开门，拉着行李箱走时候，人站在黑魆魆的楼里，打开门的刹那房里的灯照的他很亮很亮，脑袋昏昏沉沉人又浑浑噩噩的贺溪觉得，门那个男人就是他的救赎，他带着满寒气走来，只一个笑就可以打消他所有的疲倦和负累。

贺溪想到了他前几天定的那个酒店，那个放在卧室床的飞机票，那个他原想趁着俞放回家期间一起度假的国家。

要什么礼，有俞放陪在他边就已经无可取代了。

俞放这样的人，什么时候会被问地答不上话。

然后，他带着撒讨好的语气问：“带礼了吗？”

不想说是因为说不，这桶粉本就不是送给他的。

为什么要送桶粉，还不简单吗，俞放的前一段时间生了二胎，正是需要粉的时候，他这个舅舅去国外差可以想到捎一桶好粉回来给侄，却记不得给人买一个哪怕微不足的礼。

俞放打开行李箱找了半天，将一桶还来不及包装的粉递给他，“生日快乐。”

贺溪觉自己还是很清醒的，至少他能察觉到房间是空没有人气的，所以对于之后那个十分不清醒的决定，他一直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会发生。

听到他的话，俞放先是愣了一下，似是犹豫了很久，他才笑着他的鼻，说：“有，你等一下。”

“生，生日礼？”贺溪看着那桶粉，人都恍惚了，拿都拿不稳。

其实当时他只是随便问问，就像一个孩总喜在生日的时候向大人要礼讨赏，其实没有礼也可以的，只要俞放回来了，他就很满足很满足了。

“你回来了？”贺溪艰难地站起来，上前帮俞放拉行李箱。

突然，汹涌的委屈像狂风卷起黄漫天飞，将他的席卷蚀，消失殆尽。

贺溪满酒气躺在沙发上，终于等到了俞放。

你大可以说忘了，也好过拿一个不满月孩的东西来敷衍他。

他贺溪什么时候贱到，要和一个现在还只会睡觉哭泣的婴儿抢东西。

他似乎都听到了成群的鸽飞过广场，他和俞放牵手一起沿河散步，在河岸边他的怀抱里，他告诉他自己的不安，他发生了什么，他的悲痛和孤独，还有他烈的想念。他想俞放一定会很好很好的安他，他一直有这个本事，他会在蓝天下在微风中，在路人艳羡的目光中温柔地捧着他

俞放，原来伤害一个人，只需要四个字，无心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