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舟咳嗽一声掩饰住笑意，喊过服务生叮嘱几句，端起酒杯站起来：“华老先生可能有些不舒服，不宜喝酒，我已嘱咐服务生为他上粥。我们先开始吧。我敬各位一杯。”

“怎么会呢？”晏舟但笑摇。

方铮瞠目结，声音都发抖了：“你你你，你太卑鄙了！”

方爸已经瞪了他好几。也不知这孩像谁，在家不肯吃，门盯着菜，太丢脸了。

隔日，方爸跟方妈妈说：“现在这世就是奇怪，铮铮这么愣，除了吃不晓得别的，居然也有人看中。昨晚跟我参加了一次宴会，会后老王和老万都要介绍女儿给铮铮认识。我以为他们开玩笑，谁晓得，喏，刚刚打电话跟我约时间呢。”

“当然，如果你说的‘搞破坏’是指我把你师兄到起不了，只能在家休养不能上班；那么，我愿意一辈搞破坏。”晏舟笑得很邪恶。

这些年，他搏命打拼，追求质，追求名利，到最后才发现，他想要的，只有那个人。他把那个人捧在掌心，视若珍宝，怎么舍得破坏呢。

服务生端上酱鸭，方铮的大。

“那时候你大二，阿航大四，你帮了他毕业论文的忙，他请你吃饭，我当陪客。说起来，阿航当初没少请你吃饭吧？下次跟令尊谈生意时我会记得，价钱提百分之一，就当替阿航收饭钱了。”

方妈妈喜不自禁：“太好了，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铮铮接女生

“你懂什么，一看就是未经人事的空心大萝卜，完全不晓得其中乐趣。”晏舟摸摸下，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诗人都说了：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尚是尚者的墓志铭。我要不卑鄙，能追到你师兄？像你这么尚，注定一辈‘手座’的命！”

“你请我吃过饭？”方铮表示完全不记得。酱鸭当前，谁还记得你啊。

可惜没人动筷。于礼节，大家都在等陷厕所的老先生回来。

方铮颤抖了，忍不住要哭泣：粑粑，人类好可怕，我要回母星！

“不是白痴。”晏舟纠正他，“我当你是饭桶。还是超级的那。”

众人大概都饿坏了，毕竟绞尽脑地夸赞别人这社活儿，是很伤脑细胞、很消耗脂肪的。晏舟一开，众人一边赞他“肯为长者着想，真是厚”，一边迅速举杯、拿筷。

方铮斜对角坐着一位球型材的大叔，夹菜动作迅猛得胜过秋风扫落叶。同是“转筷小达人”的方铮很想跟他一下。降菜十八掌、论筷使用技巧三十六式什么的，简直吃货终极技能，你值得拥有！

看着方铮的神瞬间由瞪自己变成瞪鸭，晏舟暗暗狂笑，侧对方铮说：“当年我第一次见你，就是陪你师兄请你吃饭，记得不？你一个人啃了一盘鸭。”

“哦哦。”酱鸭的太好看了，就像墨重彩的油画，引得方铮珠都掉下来，心不在焉敷衍晏舟。

方铮顺利夹到鸭，顿时对晏舟没那么避让了。

方铮放下心来。

“老师上次发火了，他希望我和师兄把诊所认真好，他等着师兄继承衣钵的。你别搞破坏！”方铮警惕地看着晏舟。

“大学城周围小饭店能吃到几十万上百万？你当我白痴？”方铮瞪他。

里，就是个准备吃小红帽的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