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让纪青川回去，段导转叫来景烨，夸奖他那一刻害怕畏惧的表情非常自然，演技步很大，希望继续保持。

云山庄沦为死城，只剩牌匾。

只有他自己知，当时他的害怕畏惧并非表演，而是被纪青川盯了一下的自然反应。

“你什么你，不知叫许啊？”许欣然姿态优雅走过他边，拍拍他肩膀，“小时候看电视只看吧？人话都没学会。”

景烨的声音那么低，纪青川却立即转，眯起睛，漫不经心地盯了他两秒，才又把神转到横云山庄的牌匾上。

段导笑笑：“我看得，你下过苦功夫。天酬勤，好好努力。”

“你——”景烨气得说不话。

“混到今天不过是个龙，演技好有什么用！”景烨恨恨走到一株枝繁叶茂的桃树前。

他幽黑的瞳眸扫景烨时带着不尽的毒、蔑视，仿佛冰冷的蛇盯上一只青蛙。景烨瞬间打了一个冷颤。

“谁跟小孩一样沉不住气，谁就是小孩啊。”许欣然一脸讶异，“难你是天山童姥，其实年纪一大把了？”

“你说谁小孩？”景烨暴。

纪青川一愣，激地冲段导鞠躬。

五米外，左护法低声问右护法：“传说教主横云山庄，真的吗？”

纪青川说的是心里话。先不论片本如何宏大，光是能近距离学习陆影帝的演技，已是一份大收获。虽说是许欣然推荐了自己，但若导演不答应，自己肯定无法剧组。

之后纪青川转看向牌匾，神一变而成忿恨、怀念、怅惘织，终究归为一片星陨尘寂的云天茫茫。最后一言不发，扬鞭策，绝尘而去。

“哪里哪里，都是段导指挥得好。”纪青川赶忙。

纪青川皱着被化妆师画得斜飞鬓的眉，轻叹一声：“十年了，它居然还是老样。不思取，不知改变。”

“哟，酸真人版啊。”许欣然从树丛中钻，“现在的小孩啊，没演技也就算了，居然还没礼貌。我也算开界了。”

教教主依旧穿着那黑底金线的大氅，带着左右护法行至半山腰。停，仰起看着青天，明亮日光下无数扬过无影，一片片，过沉寂多年的心。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场景，导演本打算用远镜一条带过。却在看见纪青川的表演后一愣，决定给这五秒的神变幻一个脸特写。

这幕完工的时候，段导特意把纪青川喊到边，冲他竖起大拇指：“表现很。”

纪青川忙解释：“我哪里能跟陆哥比。我已经全力以赴，陆哥却是游刃有余。他胜过我不止一筹。谢谢段导给我参演的机会。”

这气场上的绝对压制，他在跟陆亦华戏也会觉到，他以为这是天王应有的气势。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一个小角上，他觉非常不。

段导手一挥：“不必自谦。今天这戏且不论，光是昨天跟陆亦华演对手戏，能到气场相当，半不落，已经非常难得。你看这戏里，有几个演员到了？”

景烨面上淡淡的，并无多少喜。

段导拍拍他肩膀，笑：“你以为华仔轻松？其实啊，他昨天一下戏就跟我说，你让他有压力，还说没几个演员能到这样。你好好努力，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