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唯夫不停翻着为数不多的报“文化革命”的报纸，对照着青的叙述和自己之前的所见所闻，仔细清理着这次动的线索，用钢笔一一记录下来。

时安将削好的梨递给他，把刀放柜上，了手，拿起信来看。

他翻着这薄薄几张信纸，心沉下去，他联想到了两天前那次学生游街和暴行，不安从心底不断上升。

他坐在医馆的角落，脑袋上还缠着纱布，时安倒了一杯补气血的茶放到他手边。

白唯夫摇了摇，脸有些凝重。

胡小贞把剩下的几张票到他手中，

时安看了他一，没有说话，低继续削梨。

他拆开信，取信纸抖开。

一切都荒唐得像笑话。

“我看，中国要变天了。”

时安继续往下看，的报社被激份都砸了，文库中的书籍和录音、影像带都被烧得光，青作为领人也被拉去批斗，不过所幸没受什么伤，但是同她一起的另一个报社的社长却被打瘸了一条，至今还在医院躺着。

“唯夫，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唯夫摇了摇，一手扶着后颈缓缓仰起来，“我没事。”

白唯夫蹙着眉，语气无比沉重。

时安看着他喝完，接过茶杯，转去清洗。

白唯夫院后，就重新开始拿起笔，时安怕他一劳累，素质又差下去，肺炎虽然能治好，但还是怕复发。

疯狂的动从1966年二月的“二月提纲”就开始酝酿，直到五月上海文艺座谈会以批判为引，掀起了文艺界乃至政治界的全国批斗，全国大、中学生喊着“造修正主义的反”的号，自成“红卫兵”，到揪斗学校教师和突知识分，社会动爆发。1967年，老一辈革命家被批为“二月逆”，再次掀起夺权的斗争风波，一桩又一桩冤假错案被拍定，全国社会机关陷泥潭，停滞不前。

白唯夫放下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时安将茶杯轻轻推过去，“喝。”

时安见状，将刀放下，“事了？”

信里描述了兰城近一月来的许多事，四月初的一次会议后，全城忽然掀起了批斗的狂，最开始只是学生的游街喊号，后来愈演愈烈，不少知识分和都成了批斗的对象，被拖上街游行，有知识分因为自印刊被枪决，还有几个老被批成“政治野心家”而被革职，永久开除党籍，就连寺庙都被除“四旧”的打手边打边砸地拆了，一排排和尚被迫举着写着“什么佛经，尽狗”的条幅合拍照。

白唯夫将信摊在他面前。

只看了一半，他就到浑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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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样，时安不禁也开始张，“什么意思？”

清算完炭火钱的胡小贞送走送炭的伙计，回看见时安把洗完的茶杯放在桌上，正用巾手，她走过去，“时安哥，杯我来洗就好了，这事不用你的。”

白唯夫看着他，“疯了，都疯了……中国这是要掀起一阵轩然大波来……”

等白唯夫拿信的手垂下去时，他才抬起，“怎么了？有急事？”

时安将巾挂起来，微微笑着说，“没事。”

“休息休息吧，痛不痛？”时安看着他。

但又确实是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