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希尔德布兰回到亨利边把手里的包裹给他：“走了。”

“你为什么要买下那里？”好不容易消化了方才的认知，亨利终于开问。

过了一阵她才重新现在窗边：“给，我们家只剩这些了。”

不过尊贵的教皇大人怎么会在意区区一块面包：“非常谢，哪怕多一个面包我和我的弟弟都能再吃一顿了，打扰了夫人，愿主保佑您。”

“当然。”希尔德布兰笑着把包裹递给她。

“这有什么……”不敢的。话说到一半亨利还是把后半段咽回了肚里，对于这个据说让希尔德布兰留下可怕影的面包他始终不敢小瞧。

亨利思索了片刻才：“走。”

果然，一打开包裹他就闻到一阵酸味，甚至

“在贫民窟里修建教堂？！”亨利实在想不明白他的打算。

“你未免太小瞧朕了。”话虽如此，亨利还是跟了他离开的脚步。

“夫人您好。”

“神世人，所有人都有获得救赎的机会。亨利，别瞧不起穷人。”

“已经足够了，我不认为你还能继续往里走。”

亨利被他说得有些不忿，正反驳却见他停下了脚步。

将壶放回原。

“这……”妇女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以及不远站着的亨利，猜想他们大概是来罗投奔亲戚的落魄贵族，“我们家里的面包也不多了，如果您不嫌弃……”

回到树下，希尔德布兰示意他打开包裹：“亨利敢不敢尝一个？”

“您、您好。”这还是她一次被尊敬地称作夫人，还是被一位英俊不凡的男人当面称呼，顿时显得有些慌。

“我打算在那里兴建一座教堂。”

“来就为了换几个面包？！”

屋内传来一个男人咒骂的声音，亨利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听过的最俗的话语，相比之下就连不久前伯莎对他的诅咒都显得像人间天籁。

“在这里等我一下。”希尔德布兰留给他一个安抚的神，转走近一间破败的房屋，在老旧的窗上敲了敲。

希尔德布兰取下亨利今早带门的包裹拉着他往一旁的窄巷走去。

“那请您稍等一会儿。”夫人接过面包离开了。

“是这样的夫人，请问您家里有麦面包吗，我和我的弟弟一路赶来罗，带的粮有些不够了，想用这些面包跟您换。”希尔德布兰打开了手里的包裹向她展示散发着香黄油气息的松面包。

第十章

亨利站在原地看着他。

就在他胡地回想这些时，小窗被打开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疑惑地问：“有事吗？”却在见到希尔德布兰的那一刻惊呼一声，“噢！上帝！我莫不是在梦？！”

“还要继续吗？”

希尔德布兰用三个黄油面包换来四个麦面包，虽然多了一个，但依然是他亏了，要知穷苦人家一年也别指望能吃上一片指甲大小的黄油。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过这片区域的外围，越往里卫生条件越差，而房屋则越来越拥挤。偶尔跑过几个肤黄衣着褴褛的小孩好奇地看着他们，很快又瑟缩着跑了，仿佛撞见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