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由了。”

“走吧。”亨利微微侧首向大门方向示意，像是毫不在意罗贝尔的抉择，说罢就自顾自地往后方的寝殿走去。



罗贝尔不知他还要什么，方才被狠狠地整治了一番，此时他已经不敢再小瞧这个年轻傲的帝王，心中甚至还隐隐有些畏惧。

只可惜这一切亨利都无心欣赏，他刚着罗贝尔在认罪书上签了字，上面列明了罗贝尔谋害兄长的过程以及其他作犯科之事。这是他届时送给新王一派的礼。

的滋味怎么样？！”说到后面他竟然还兴奋了起来，一脸痴迷地了嘴。

就在他正忐忑不安的时候，亨利听见两声几不可闻的暗响，不由勾一笑，湛蓝的眸中泛上喜意。挥退殿中众人，亨利走近罗贝尔，从腰间一把锐利无比的匕首倏地朝他挥下——

只可惜，对方显然并不理会他的“忠告”，反而猛地向他扑来。

亨利无意再和他多说，又泡了一会儿，终于起扯过一旁的浴袍披上随意拢了拢，面带寒意：“既然你学不会闭嘴，那就去。”

罗贝尔在桌边，几次重的呼后慢慢从接近死亡的恐惧中缓过神来，想起亨利方才挥退众人的举动，猜测殿外也许会有埋伏，再加上被挟持已久的屈辱，心念急转之下竟油然生拼死一搏的决心。他悄悄地站了起来，放轻脚步跟过去。

听到背后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亨利也不回地警告：“朕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走这个大门你至少还能活下去。”

罗贝尔惊恐地闭上睛。

寝殿里终于只剩亨利一人，周遭顿时安静下来。

亨利捷地往旁边一闪，罗贝尔踉跄着扑了个空，被绑了许久血本就不循环，胖的躯平日又缺乏锻炼，刚才那一扑已经用尽他最后的力气，此时只能气恨地倒在地上气吁吁，再也没有爬起来的能力。

闲极无聊的亨利拿起一旁先前在晚宴上被加了料的红酒，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就这剂量还想迷倒他？药量比这多一倍的他都喝过。

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然而预想中的痛楚却没有来临，上反而一松，罗贝尔惊讶地发现捆住他的绳索被切断了：“你……”

将认罪书收好之后，亨利坐在主位上静静地等候时机。

亨利在双亲逝世到加冕前的三年间没少受暗算，虽然希尔德布兰替他挡下了不少，但为防万一也教会他许多保命之法，其中就有关于此类的。当时为了加抗药，这样的东西他喝了十瓶都不止。与此同时，酒量也连带着练上来了。

不过，艮第的红酒确实不错。亨利缓缓给自己斟上半杯，优雅地晃了晃杯。

话音刚落，暗就有人走上前来拽着绳的一把罗贝尔往外拖，同时还堵上了他的嘴。

“废。”亨利漠然。他早就料到对方不会甘心就此离开，本想着与他争斗一番能拖些时间，不料他却如此无能。

希尔德布兰到达艮第王时已是第二天夜晚。

此时夜幕刚刚落下，天边缀满了繁星，空气中弥漫着艮第独有的薰衣草的芬芳，丛中不时响起一两声虫鸣，一切都显得静谧而安宁。